王婆子跑到漢子麵前一屁股坐地上就哭嚎起來。
“我孫女現如今已與你有肌膚之親,我也不能厚著臉皮再讓她去陳家,她就是你的人了,彩禮也不要你多的,就這頭野豬吧。”
轟——
人群再次騷動。
這王婆子也瘋了。
想錢想瘋的。
這大一頭野豬呢,弄去鎮上賣,少說也得賣三四ZA兩,王竹香還有臉說不要人家多的?
關鍵,到底誰毀誰清白呀?
這人是楚家二房撿來養大的,取名楚驍。
村裏人很是瞧不起他這身份,背地裏都叫他野種,快19歲了,還是光棍。
因為身份尷尬,楚驍也從不與村裏人來往,加之他麵容清冷,眸光深沉,渾身總冒著冷氣兒似的,村裏人對他又有種莫名的懼意。
這都不說,他奶鄭金花可是村裏出名的悍婦,王婆子今兒竟訛到楚家人頭上,後麵怕是有看不完的熱鬧了。
楚驍因著王婆子的誣賴,一張臉都黑了,隻是他什麼都沒說。
看了眼王婆子,再看向腳邊的蘇糖,一雙眼眸深沉如海,也不知在想什麼。
王竹香莫名後背發涼。
“好。”
過了一陣兒,才聽到楚驍吐出一個字。
等到眾人回神時,隻剩下地上的血跡和躺著的一頭大野豬。
眾人懵逼:這楚家野種看著嚇人,竟是這麼容易被訛?
蘇糖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七天以後了。
低矮的茅草屋頂,光線昏暗的房間,破舊的衣櫃,高低不平的泥土地麵……
倏地對上了一張男人的臉,她不禁一顫,瞬時記憶回籠。
那天匆匆瞥見這人,她便訛上他了。
好歹他比陳癩子順眼,還有野豬,不怕鑽錢眼裏的老虔婆不答應。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她可不想在自己毫無反抗之力時就被惡心的陳癩子搞死了。
男人小麥色的臉部輪廓剛毅立體,深邃的眼睛下麵鼻梁高挺,薄唇緊抿著,下巴上長滿青色的胡茬,英氣中帶點狂野。
隻是——
此刻,他渾身莫名散發著睥睨萬物的強大氣場,讓蘇糖不自覺想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憑她前世在國安部裏操練出來的敏銳嗅覺,她怎麼覺著自己招惹了個惹不起的主?
這會子,漢子穿著滿是補丁的玄色古服,涼涼的眼神讓人感覺就像蛇吐出了信子,即將發起攻擊。
娘也,這局該怎麼破?
“嘿嘿……相公,你是我相公,我有相公了,哈哈哈……”
蘇糖忽地咧嘴一笑,聲音幹啞難聽,既然大家都說她是瘋子,那她就繼續裝瘋賣傻吧。
這具身子現在弱得連一陣風都能吹倒,她沒力氣跟人家硬鋼呐。
“相公好好看哪,相公抱抱,我要親親……”
豁出了一張老臉去,蘇糖噘嘴想跳起來去抱男人的脖子,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