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老婦人對政務權柄皆不關心,不過她在意自己唯一的兒子!
而他薑浩,則是這個老婦人唯一的孫子,彼此血脈相承。
這也是為何他說了如此多逾越的話,蕭太後依舊有耐心聽下去的主要原因。
否則,換個人來,恐怕早就被蕭太後下令亂棍打了出去,或是比之更慘幾分。
而在聽到薑浩如此說之後,蕭太後也果不其然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她閉口不言,隻是上下打量著薑浩,眸光閃爍不定,讓人猜不出心中想法。
薑浩則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原位,等待著蕭太後給予最終答複。
不知過了多久,蕭太後冷冰冰的說道:“浩兒便現在這裏等著吧,本宮去給你問上一問。”
說罷,蕭太後也不等薑浩回禮,便轉身離去。
隨著蕭太後的離去,薑浩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
他知道,當自己把一切能做得都做了以後,剩下的也就隻能等待,等待命運的宣判。
當然,薑浩也並非是完全沒有後手,將全部希望寄托在此,但若能得到乾帝的認可乃至幫助,總要好過他一步步的掙紮向前。
“大皇子在這殿裏?”
忽然,殿外傳來了一道薑浩十分熟悉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傳來:“回稟娘娘,太後娘娘說午夜風寒,讓大皇子暫且在這裏等待。”
宦官口中的娘娘,當然隻能是呂嬃。
二人的對話僅此而已,隨後便是一陣瑣碎的腳步聲,呂嬃的身影又一次出現於薑浩身前。
她不帶半點感情的看著薑浩,語調冰冷的叱問道:“你剛剛,同太後說了什麼?”
太後果真已去詢問自己那便宜老爹了!
呂嬃的叱問與神態,無不表明了事實真相。
薑浩心中歡喜,麵上卻故作茫然的回道:“兒臣不明白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冷哼了一聲,呂嬃大步入殿內。
她麵若寒霜,冷冰冰的說道:“大皇子,你應當清楚,陛下已經定計,待首輔、二皇子趕來以後,才讓你們一同覲見。”
“本宮勸你,最好少打沒用的心思。”
“娘娘嚴重了。”
與呂嬃冷著一張臉完全相反,薑浩笑眯眯的說道:“兒臣可是很聽話的在這裏等著,並不敢有半點其他心思。”
審視的看了薑浩一眼,呂嬃道:“如此最好。”
說罷,呂嬃便作勢離去。
不等她邁步,薑浩便先上一步,攔在了她的麵前。
呂嬃鳳眸一蹙,神色不悅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完以後,呂嬃仿佛想到了什麼,忙緊張的補充道:“這裏可是太極宮!”
聽到這話,薑浩笑了起來。
他故作坦然的回道:“娘娘多想了。”
“兒臣隻是考慮,既然娘娘有所顧慮,那不若與兒臣一同在這裏等待?”
“如此一來,娘娘也可放心,兒臣這邊也有個人陪伴,不至無聊下亂闖亂入,到時候再惹出什麼事端來可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