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緊被子,瑟瑟發抖,心裏嚇得要死。
“小楓啊,開開窗戶,是我!”
我聽到是箴言的聲音,怎麼是他?他不是還要過幾天才會回來的嗎?不管了,我一骨碌爬了起來,打開窗戶,果然是箴言。他翻牆爬進院子,又攀到我房間的窗口。我探出頭看到箴言狼狽不堪地掛在窗沿,抿嘴一笑,伸出兩隻胳膊用力把他拉上來。我說道:“你好事不學,卻學那蟊賊爬牆。若要進我的房間,隻需告訴我,我半夜裏偷偷打開門即可。”
箴言說道:“是你家那頭有靈性的黑貓,通知我這裏出了事情,又是那個蟲師搞得鬼!”
箴言鑽進了我的房間,身體突然多了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我頓時將他抱住,低聲地抽泣起來:“太好了,你終於過來了,我都快嚇死了。那個什麼蟲師,在姐姐身上做了手腳,非常可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箴言搭住我的肩膀,說道:“聽話,不用害怕,我問你,現在姐姐怎麼樣了。”
“人倒是沒事,都兩點了,姐姐早就睡熟了。隻是我看到她身上長出了一條很長的**子,正在廚房找什麼東西。”
平常沒有什麼娛樂項目,我們一般很早就睡覺。
箴言招招手說:“蟲師肯定是用若的,你穿好衣服,出去看看,此刻若大概出來活動了。”
我胡亂披了件衣服,就和箴言走出房間,一**上不敢開燈。自從我看到能異於此世界的東西後,膽子就變得很小,輕易不敢出來,不過有箴言在那可不同。我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夜間都出來活動,一觸到我們身邊一尺範圍,立即跑開,原來他們也是怕人的啊!
我們來到姐姐的房間,果然一條又粗又長的白色**子從門口伸出來,一直延伸過去。雖然有箴言陪在身邊,我還是害怕的抓住他的胳膊,縮在背後。
**子一直延到廚房裏,四下裏動作。我悄悄在箴言耳邊說道:“它好像在找什麼?”
箴言皺皺眉頭,好像也在思慮中,他對我說:“若以寄生人類為活,根本不必進食,而且雖然它凶惡無比,但是智力極其低下,怎麼會聰明地跑到廚房找食呢?”
我卻驚訝地看著若翻過櫥櫃,把我藏著的一壇黃酒找出來,沒有打開蓋子,卻把頭伸進去。
箴言微笑道:“原來如此啊!這居然是酒蟲!”
“酒蟲?”
“對,酒蟲,也是若的一種,可以寄生在人體身上。”
那若喝飽了酒,搖搖晃晃地縮回去。我走到酒壇前,打開蓋子一看,分量並沒有減少,奇怪中聞聞酒味,變淡了。
我問道:“那怎麼辦?”
箴言皺皺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蟲師有什麼陰謀,在姐姐身上種下酒蟲,不過我們可以趕走酒蟲。等會兒你跟著我過來,聽我囑咐從事,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
我們的計劃是以美酒引酒蟲出來,當它將身子伸入酒壇的時候,突然揮刀割斷,一舉降服此物。刀子是一把特製的刀子,箴言說是黑貓給的,帶有魔力。
箴言和我一起到了院子裏,這邊空間較大,適合活動。他把上好的榛子酒倒在一隻碗裏,又怕酒味不能引出若,就在邊上用文火慢慢烘烤,登時酒香四溢,幾欲沉醉。
那酒蟲那受得了如此美酒**,不出片刻,就又從姐姐身上蔓出。我還是第一次這般精確地端詳酒蟲的出現。酒蟲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因此沒有實體,而是猶如白煙繚繞成形,今夜月光黯淡,星光閃爍,淡淡的光透過酒蟲**的身子,在地上留下淺似水影的印記。箴言說酒蟲智力及其低下,看來是真的,我們兩人站在它邊上,居然不理會,毫不猶豫的衝向酒壇。
那酒蟲把頭上的觸角伸入酒碗,淺黃色的榛子酒不斷變淡,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趁它不備,箴言舉起早已準備的刀子,壓將上去,立時砍中酒蟲的身子,一刀子把酒蟲的腦袋整個兒砸扁,那酒蟲失腦袋,猶如無頭蒼蠅一般,扭來扭去,
然而箴言和我都沒有估計到一件事情,這刀子威力有限,對付這種異類,卻著實有點難度。
酒蟲吃痛,還有很大活動餘地,大怒之下,揮頭撞向箴言。
箴言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我大吃一驚,掛念箴言,隨手拾起一隻碗,就砸將下去,打在那酒蟲的身上。
酒蟲背後受襲擊,轉身來對付我,那白森森的、仿佛異形一樣的腦袋,魂飛魄散,不待敵人進攻,身子便軟在地上,緊緊地閉上眼睛,打算受著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