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明天舉行，何家向來是我當家，這個結婚儀式女方家的事情，當然全部由我處理，前端時間忙到昏天黑地，到了今天我的事情總算可以告一段落，明天都是要新娘自己去解決了。不過以姐姐豪邁的酒量，定可以在婚禮上把所有敬酒的客人灌翻。可惜嫁人的女子不能做伴娘，我損失了如此之大的一個戰鬥力，日後在我的婚禮上，可要孤軍奮戰了。我向姐姐告了假，晚上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為明天的婚禮做準備。我鑽進箴言的車子，指揮道：“快，快回荷田居，不然要我命了。”
箴言將我送回荷田居，其實我靠在車子後座就開始翻迷糊，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醒來之際，發現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塊毯子，窗戶外的枝頭掛著半輪月亮，房間外隱隱還有亮光。我起來，穿著拖鞋走了出去，發現是箴言還沒有走，擔心我一個人不安全，正在書房裏看書殺死無聊的時間。
“這麼遲了，怎麼還不睡覺？”
箴言溫和地笑笑：“睡不著，今天看到姐姐的婚禮，心理特別興奮，想著日後我們的事情。”
“急什麼，婚禮，其實隻是一個儀式，狀態才是重要的。”我懶散地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不過說起來，我記得姐姐他們根本沒有去領小紅本本。啊……非法婚姻。
“咕嚕咕嚕……”我的肚子突然發出奇怪的叫喚，頓時臉一紅。
“嗬嗬，肚子餓了吧！我看你今天太累，沒有吃什麼。”
我點點頭，箴言又說道：“這樣也好，我正巧肚子也餓了。看看廚房裏還剩下什麼，做點小菜。”
我們轉而到了廚房，這幾天都在姐姐家吃飯，這裏儲備的食物並不豐沛，僅剩下幾個雞蛋、一條香腸、一塊熏豬肉和魚幹。我尷尬地對箴言說道：“看來今天晚上，我們隻能吃幹貨了，要是有酒便好了。”
“早知道就從姐姐的婚禮上偷一些回來，不過話說來，沒有喝到姐姐出嫁的女兒紅，可惜啊！”
我搖搖頭，這女人嗜酒如命，未嫁之前就急不可耐得幹掉了自己的女兒紅。要不是我苦苦保護，說不定連我的份也慘遭荼毒。
對了，我的還在。我心思一轉，拉住箴言的胳膊，跑到荷田居外的庭院，對著廊柱，然後開始邁步。一、二、三！就在這裏！我的個子和爸爸差不多高，腳步應該相似，為我儲藏的女兒紅，就埋在腳底下。
箴言從工具室取來了鐵鍬，挖了幾把泥，方露出兩個酒壇，我喜不勝哉，拜托箴言小心取上來，至於自己，還是乖乖地回廚房做主婦的工作吧！待我炒了一盤雞蛋、烤完熏肉、把香腸切成片，箴言已經把酒壇子清洗幹淨，拿到了客廳裏，揭開封泥，頓時一股酒香四溢散開。嗯，真是好酒！
箴言取了一壺酒，倒在碗裏，珍藏了十幾年的女兒紅色澤光亮，芬芳撲鼻，入口甘甜，真是精品好酒。我們就著簡單的小菜，淺斟細飲，好不快哉！那箴言一邊喝酒一邊搖頭歎道：“你這個女人啊，也和你姐姐一番德行，硬生生地在婚禮之前，喝掉了自己的女兒紅。”
我抿嘴淺笑說道：“女兒紅本是我爸爸專門留給我的，為什麼白白給客人們喝掉。女兒家的珍藏的女兒紅，就是為了她和自己心愛的人一同品嚐。我記得好像有首歌，似乎就叫做《女兒紅》，那裏唱到‘喝一口女兒紅，解兩顆心的凍，有三個字沒說出口，哪一個人肯到老廝守？’能和心愛的人一起把女兒紅喝掉，才是人生的幸福。”
我隻是低著頭，一邊凝視著杯中女兒紅映出的自己倒影，一邊絮絮說出了這番話，尋常的就像一般女兒家的口氣。倏然手腕一緊，愕然抬起頭，箴言那雙大手伸了過來，蓋住了我的一雙手腕，正脈脈凝視著我，蘊涵了無限的愛意，口中低聲說道：“執子之手……”
我眼睛頓時一紅，期盼了許久的誓言，如今終於得到，一時思緒如潮，回念往事，竟癡了，許久，箴言已經轉過來，繞到我的背後，將我緊緊摟住，霎時感到人身最開心莫過於此。我伸出雙手，拉住箴言，淺淺回複：“與子偕老！”
窗外，月亮雖然孤單，卻灑下溫柔如水的月光，落在女兒紅的酒杯中，**著兩個幸福的人兒，猶如蜜糖與乳似融為一團。許久許久，我翻了一個身，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往箴言背後摸去。
“話說起來，自從訂婚的時刻，我就想摸摸你的狐狸尾巴，但卻一直沒有機會。來，現在讓我摸摸！”
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