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識得飛淩掌的人並不多見,多半也是道聽途說,知道中了這掌後身體會變成何等模樣。先前那一個月,江湖中已有多起如此的殺人事件,但那人使的究竟是否為飛淩掌,各大派掌門或是當場喪命,或是並未親眼所見,都做不得數。現在,顏碧槐已死,這天下,更是少了一個識此掌法之人。可巧兒,你家老頭仗著年紀大,多了些見識,總算識得其一二,那黑衣人便將他留了個活口,借他的嘴,向世人宣布,他便是要用這三生門的絕技,滅了武林。”
葉白宣這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聽起來,似乎便真是這麼一回事兒,既然他一心想要嫁禍三生門,便必要讓識貨之人認出這掌法,方可堵住各方的疑慮的聲音。
出得白虛派的大門,天已大黑。江籬對葉白宣拒絕龐夫人的邀請,不願在此留宿略感不解。他雖嘴上處處針對龐嘯虎,其實對他並無惡感,更何況,此刻已入夜,又要去何處找棲息之地?
“現在去何處?”江籬想聽聽葉白宣的說法。
葉白宣卻不理會她的問題,隻是自顧自道:“這龐嘯虎,真是無用,竟是個怕老婆的。”
江籬想起方才情景,忽然心生感慨,道:“一個男子,為何會如此懼怕一個女子,莫非龐夫人功夫尚在他之上?”
“非也,這龐嘯虎雖不中用,卻也不是廢物,從那龐夫人走路時的姿態來看,功夫並不算高明,應該不在龐嘯虎之上。”葉白宣走至夜雪身邊,抓起一把雜草,喂至它嘴裏,笑道,“想來這龐嘯虎,必是很愛這龐夫人了。男人在心愛的女子麵前,總是會忍讓一些。”
“隻怕天下男子,並非個個都如此吧?”江籬看著葉白宣,嘲笑道,“像你這種人,便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怕是未必。”葉白宣伸手便往江籬頭上打去,見她冷著臉閃躲,便威脅道,“若想知道你爹與你娘的事情,便要乖乖聽話。”
江籬果真聽話,立在原地,隨葉白宣打。葉白宣見她如此模樣,心下喜歡,自是不忍再打。這個江籬,與當年那個懂事的小姑娘,是多麼地相似。
“快打,打完了,便將你知道的告訴我。”
“知道什麼?我對你爹娘的往事,可未聽說過。”葉白宣繞著白虛派的圍牆,向後院繞去,見江籬不出聲,回頭看去,隻見她正站在原地,兀自生氣,手裏的劍隨時便要出鞘,與自己打上一架。
“行了,跟我來吧,今晚你想知道什麼,必會讓你如願。”葉白宣喚過江籬,兩人一同往後院而去。
這白虛派並不算大,比之三生門,隻能算個小門小派。整個莊子建的四四方方,外圍全靠一堵三寸厚的圍牆,將內裏屋宅包圍起來。葉白宣跳上一旁的大樹,向內仔細張望一番,看準了路,便又跳了下來,拉著江籬,直往深處走。
兩個沿著那圍牆走了多時,轉過一個彎,終於停了下來。葉白宣這一次直接跳上牆,蹲在那裏,遠遠看見那龐嘯虎領著兩個弟子走了過來,便跳進了院內,撿了兩顆石子,用手彈出。那兩名弟子便直直地向後倒去,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