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此時渾身舒坦,連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幾碼,也顧不得丁莫言的意圖是甚,見到玉荷進門而來,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
接下來這半天時間裏,江籬再也未見到丁莫言。她雖比前幾日臉色稍霽,卻也還是很難下床,即便有玉荷扶著,也難以走動半步,每次兩腿一動,便痛入骨髓。她看著身旁的玉荷,明明手無縛雞之力,是個弱女子,卻也能行動自如,快步前行。
反觀自己,自小練武,在江湖上薄有微名,也算有些傲氣,對尋常男子,也從未入在眼裏,想殺便能殺。可如今,她空有一身內力,武功招式再為精妙,也抵不過這一殘酷的現實。
她無法走動,她的腿不聽使喚,她連個普通的正常人都做不了。回想前些日子,她還在為自己失了內力而懊喪,現今看來,倒還不如做回之前的自己,侍候別人,也總好過讓他人來侍候自己。
更讓她心慌的是,食過晚飯,她的精神便越來越差,整個人又回到了昨日的狀態,連與玉荷說話的力氣都無。江籬覺得,那股氣似乎隻是暫時支撐了她幾個時辰,並不能徹底地治好她的內傷。
莫非她真的非要向丁莫言低頭,去學那抽魂指不可?
第二日未時時分,丁莫言又來到江籬房內,隻是他隻字未提抽魂指之事,也未再拿出那本秘籍,隻是如昨日一般,往江籬的體力注入一股寒氣。江籬雖覺寒意逼人,嘴唇凍得發紫,卻對這寒意極為著迷,隻因寒氣退去後,她便又如昨日一般,精神百倍,臉帶血色,甚至連下床都不需玉荷攙扶,情況似乎是一日好過一日。
如此循環幾日,江籬時常白天精神良好,到了夜間卻又委靡不振,那丁莫言從不明說這其中的奧秘,隻是****前來,施完那一陣寒氣便又消失。
“為何每一次,你都會讓玉荷退下?”大約五天後,江籬終於忍不住問道。她雖覺自己與丁莫言一身清白,卻也覺得他有些故弄玄虛,引人誤會之嫌。
丁莫言卻是一臉理所當然,道:“這抽魂指乃是一門絕技,又豈是不相關的人可在旁偷學?”
“抽魂指?”江籬臉色一變,叫道,“我何時學過抽魂指?”
“你這幾日所吸收的,便是我體內抽魂指的內力,我說過,這天下,能解抽魂指內力了,便是它本身而已。不然,你又怎會****精神良好,臉上不見病容?”
江籬明白了他的意思,深知自己已被他暗算,咬牙道:“丁莫言,你無恥。”
“我是為了保住你的命,何來無恥一說。你若是死在此處,葉白宣隻怕不會放過我。”
丁莫言突然提起了“葉白宣”三字,讓江籬的心為之一震,她內心那點固執勁在慢慢瓦解,她想要活著去見葉白宣,可是她又想起自己的母親,頭一偏,倔強道:“這功夫太過陰毒,殺人無數,我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