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朱漆木盒掉落下來,擺在三人的麵前。楚賢的臉上按捺不住激動的神色,伸手一把搶過那木盒,卻突然隻覺手腕發痛,右手不自覺地五指張開,那已到手木盒轉眼又落入了葉白宣的手中。
葉白宣將楚賢的手扔下,轉而將木盒遞給江籬道:“這是你娘的遺物,還是由你來處置的好。”說罷,又轉頭,眯著眼,對楚賢笑道,“太子殿下莫要著急地好。”
楚賢摸著發疼的手腕,瞪了葉白宣一眼,但也心知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此刻雖在自己的地盤,卻是與他們共處一室,並無絕對的優勢可言。他隻得隨著江籬走至桌邊,兩隻眼睛卻是一刻也未離開那木盒。
三人依次坐下,江籬在中,兩名男子一左一右。她將木盒放在桌上,還未打開,便聽楚賢滿是興奮道:“這木盒裏裝的,必定便是《鬼兵術》。想不到那傳言竟是不假,得雲庭得天下。必得靠那刀,方能打開此處密窟。”
葉白宣斜眼看他一眼,不解道:“你既已知那兵書在此,何不早早拆了這三生殿,豈不簡單?何苦花那麼大功夫,幾次三番要捉江籬?”
“休得的言,這三生殿豈也隨意拆除。”楚賢顯得有些激動,臉上帶著幾分怒意,又夾雜著一些嚴肅之情,他忽然站起身來,麵向南方一拱手,朗聲道,“此三生殿乃建在我大梁龍脈之上,若是隨意拆除。若是一小心觸怒神明,毀了龍脈,大梁豈非要亡在我等之手?當年我父皇如此寵愛程皇後,也不曾將此處拆毀,不過是加以修葺擴建罷了。若不是顧忌到此,我又何苦費那功夫,跟顏碧槐做此交易?”
聽他提到顏碧槐,江籬與葉白宣禁不住對視一眼。這個人,似乎已是死了很久,卻又總是住在他們的心裏,像是一根刺,難以拔去。
江籬輕輕歎了口氣,道:“那日在赤梅莊,你又為何要讓顏碧槐捉了龐嘯虎夫婦,他們與此事又有何關係?”
“我捉他們,不為別的,隻為多探查一些關於雲庭刀之事。他們兩個,當年都與程皇後相識,龐夫人更是與她過從甚密,我本以為,他們必會知道些什麼。”楚賢的眼光有些黯淡,像是自言自語道,“是我想得太過簡單,程皇後如此心思縝密的人,又如何會將此中的秘密說與人聽。便是你江籬,做為她親生女生,也未曾知曉這其中的奧秘。”
江籬聽他如此說,腦海中又出現了娘親的身影,那個柔弱的女子,與她在這一年裏聽到的關於的種種,竟是很難將兩者對應起來。
她輕輕地撫著那木盒,心中莫名地緊張起來。這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木盒,與一般的並無兩樣。未曾上鎖,隻消輕輕一撥,便能將之打開。她剛將手放到那蓋子上,想要將之打開,卻被葉白宣一把將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