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瑤輾轉到了徐惠的寢宮。一踏進門,見李泰也在此,於是相互行了禮。
楊瑤玩笑道:“姐姐你如今身懷龍嗣,不僅我這個做妹妹的要來一沾喜氣,就連向來孤傲的魏王亦成了姐姐這邊的座上客。真是讓人羨慕!”
徐惠道:“妹妹說笑了。多虧妹妹近日來的照顧和陪伴,我才不太覺得煩悶。今日魏王不過來向我請安,實屬平常。”
席充媛笑道:“姐姐你懷有身孕,妹妹閑來無事幫幫忙不過是舉手之勞。來趁熱把藥給喝了。”說罷將藥送到了徐惠嘴邊。
徐惠接下藥碗,將其放置一邊道:“待藥涼了我再喝不遲。”
“不行。”楊瑤複將藥碗端起道,“從今兒起,我非得監督姐姐你把藥喝了才肯走。”
李泰與徐惠麵麵相覷。
徐惠笑道:“這是為何?”
楊瑤遞上藥碗道:“妹妹亦是關心姐姐的身體和肚子裏的龍子。姐姐快喝了罷。”
徐惠執拗不過,惟有喝了兩小口。
楊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李泰上前道:“本王亦有要事與娘娘相談,煩請楊婕妤行個方便。”
楊瑤答應著,才告辭離開了。
徐惠目送楊瑤走後,屏退左右,才向李泰問道:“你有何要事?”
李泰端起藥碗,嗅了嗅,問:“這幾日的安胎藥都是由她親自送來?你不怕她在藥裏下毒?”
徐惠笑笑,道:“哀家原本以為這個楊瑤並有些手段才能哄得皇上對她恩寵有加,現在看來她隻懂得如何對付男人,論到對付女人她根本就如同白癡。王爺多慮了。”
李泰正色道:“可本王覺得楊婕妤有些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徐惠問。
“娘娘你最近跟楊婕妤接觸,可有露出什麼馬腳?”李泰提醒道。
“你是怕楊瑤懷疑哀家懷孕是假的?”徐惠吃驚道,“倘若楊瑤果真懷疑哀家,長此下去,隻怕事情早晚敗露。這該如何是好?”
李泰沉思片刻,道:“娘娘請稍安勿躁。待本王先把這藥拿給周太醫查證一下,再另作打算。”
說罷,李泰帶著藥去找周太醫查證。果然不出所料。此安胎藥裏含有雄黃粉,孕婦若長期服用可導致滑胎。
徐惠拍案大怒:“這個賤人!竟然想下毒加害與我。好在哀家並無身孕,否則豈不害我孩兒枉死。他日哀家定要將她處死,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李泰提議將計就計待解除楊瑤心中的顧慮,再加以反擊。
二人商定後,李泰又去找周太醫。李泰剛到禦花園,恰巧逢周太醫前往禦書房去。
李泰上前問:“周太醫此時前去禦書房,莫不是父皇召見?”
周太醫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微臣預備向皇上辭官,提早告老還鄉。本想稍後再親自向王爺和娘娘稟報告……”
李泰大吃一驚,將他一把扯進假山洞中。問:“這是為何?”
“微臣想來,謊說充容娘娘有了身孕已罪犯欺君……微臣不想再泥足深陷,還求王爺高抬貴手,放過微臣罷。”周太醫無奈道。
李泰冷笑道:“從你偷運藥材出宮之時,就應知道你已無法再回頭。況且跟父皇說充容娘娘懷孕的人亦是你,你認為本王和充容娘娘若有事的話,你能獨善其身嗎?”
“微臣並非想獨善其身,隻是想安度晚年……”周太醫深深地向李泰鞠了一躬。
“想走是嗎?行!”李泰道,“不過,你必須待充容娘娘‘臨盆’後再走。到時候,你是走是留,本王絕不阻撓。”
“可是……充容娘娘並無身孕,如何臨盆?”周太醫左右為難。
“啊!”
李泰與周太醫聽聞有人驚叫一聲,才發覺有人在洞外偷聽,急忙追出去。
隻見一名宮女,手提花籃,正驚慌失措地逃跑。
李泰急忙追上去,左手將她的嘴捂住,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李泰死死地掐住那宮女的脖子,欲將她置之死地。
那宮女起初使出渾身解數地掙紮,而後便沒了氣力,直至最後已不再動彈。李泰確定那宮女沒了氣,才鬆開了手。宮女隨即倒下,花籃亦順勢墜地,殘花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