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的話,王爺有事兒耽擱了,說晚些會親自過來見公主的,隻是王爺不想委屈了公主,但是公主的位分擺在那裏,所以是沒有大婚的,一切從簡,今兒公主既然到了,那今夜就是公主的洞房花燭夜了。——奴婢心雅,是專門侍候公主的,公主有事,可盡管吩咐奴婢。”
沐雪笑站在公主府前,冷哼一聲,就算有公主之尊又如何,既做了人家的妾室,那就是自降身份,連個像樣的大婚都沒有,她心裏頭本就有氣,轉眸瞥了一眼那邊站著的月微痕,他倒是沉穩冷靜,隻是那細長的眼眸之中滿滿的都是警告。
沐雪笑帶著碧蓮走進府裏,心雅說的話讓她心裏頭著實不痛快,因此邊走邊道:“喲,這公主府確實還不錯呀,隻是我在南壅的時候聽說淮安王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臉比馬還長,滿臉的麻子,就是個醜八怪,可難看了呢!碧蓮,你說,這傳聞也是真的吧?”
碧蓮一愣,見沐雪笑衝她眨眨眼,當下隻得硬著頭皮道:“公主說的是,南壅確實有這種傳言,要公主和親,實在是委屈公主了啊!”
“你——”心雅自是氣憤的很,可對方是南壅公主,她不能說什麼,有氣也得忍著,抿唇將一行人領到住處,才躬身道,“這兒便是天舞閣,公主可在此安歇,一會兒自有人帶公主去沐浴,等沐浴之後,王爺自會來見公主的,奴婢領著人在外頭伺候,公主有事隻管吩咐。”
沐雪笑從南壅帶來的隻有碧蓮一人,其餘的人不過是來送親的,都是些侍衛罷了,也唯有碧蓮是能貼身伺候的,她也不喜歡被蘭因的人包圍伺候,因此等心雅說完,她便抿唇道:“不必了,你們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讓碧蓮一個人留下來就夠了。”
心雅也不多話,帶著人就走了,月微痕上前一步,對著沐雪笑抿唇笑道:“公主一路勞累辛苦,如今到了蘭因都城也該好好歇著了,晚上與淮安王爺的洞房公主可要好好把握呀,這淮安王爺妻妾成群,公主務必要獲得他的恩寵,否則南壅的麵子往哪兒擱呢?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呀!旁的話屬下就不多說了,公主自個兒心裏頭明白!”
沐雪笑一看見他笑,就想起在馬車上時月微痕給她喂的藥和跟她說的那些話來,當下皺眉道:“月大人也辛苦了,還是先去休息吧,這到了蘭因,有些事兒月大人就做不了主了!”
她說完就不再管月微痕,徑自上了台階進了天舞閣,碧蓮偷偷回眸瞅了一眼,見月微痕似笑非笑的站了一會兒才走,然後才抿唇低聲道:“公主是不喜歡月大人麼?公主啊,前兩日公主跳崖那會兒,月大人救了公主,後來馬車裏隻有月大人和公主在場,月大人跟公主說了些什麼呀?”
沐雪笑這會兒已經進屋了,外頭寒冷異常,屋子裏卻早已預備了暖爐,桌上還放著個鎏金手爐,她用手試試,很是暖和,於是就拿在手裏抱著坐下來之後挑眉望著碧蓮:“你問這個做什麼?”
碧蓮抿唇,沐雪笑一應的東西都從馬車上搬了進來,這會兒沒別人在,她便一麵歸置東西一麵答道:“奴婢不是瞎子,公主的下巴上明明是紅手印根本不是在馬車上撞的,奴婢是擔心公主啊,月大人是皇上指派一路保護公主來蘭因的,可是公主的身份在那裏,對他實在無須逢迎,何況再過幾日他就要走了,公主也無須忌諱什麼,他再得皇上器重也不過是個奴才,公主方才說的話就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