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彥抿唇,皇兄真是嘴快,皇太後沒回來幾天,就知道他跟南壅公主洞房的事兒了,不過說起洞房,他就想起沐雪笑手臂上那被玉簪紮出來的傷口,想著當時那鮮血湧出的畫麵,沒來由的皺了皺眉頭,這幾日也未去看她,也不知道她手臂上的傷和手上的燙傷可好了沒有?
皇太後正等著李承彥的回答呢,問了半天也不見他回答,當下便轉眸看向李承鄞,李承鄞也是納悶,轉眸去看李承彥的表情,眸中便有了笑意:“母後還問什麼呢!沒瞧見承彥這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麼,承彥啊,你該不會是思念那南壅九公主了吧?這才幾日未見,就想念成這樣了?外頭都在傳說,這九公主美若天仙,隻可惜朕未曾見過,你又不許朕去見見她,不然的話,朕和母後都要一飽眼福了哦!對了,那南壅九公主,是不是也很喜歡你呀?”
李承彥早已回過神來,見皇太後和李承鄞都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當下便道:“皇兄說的哪裏話!我不過和她見了幾次,怎麼也談不上喜歡嘛!皇兄和母後就別打趣我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兒要緊哪!”
這話說的皇太後掩嘴輕笑:“承鄞啊,你聽聽他這話,哀家倒說的不是正經事兒了!罷了罷了,你們小家子之間的事兒哀家也不管了,隻是這南壅公主若合你的心意,那你就得早些讓哀家抱上孫子才行,可不許叫哀家再失望了啊!”
“皇兄都不急,我急什麼!母後該催的是皇兄才是啊,皇兄有了子嗣,這江山才是後繼有人嘛!”
李承彥急著推脫,並未發現他說這話時,皇太後與李承鄞都是一臉難看的神色,李承鄞垂眸之間,眸中俱是自責內疚和不能言說的痛楚。
“你也老大不小了,哀家知道你皇兄的事兒要緊,可你的事兒難道就不要緊了麼?你們兩個不都是哀家的兒子麼?哀家當然盼著抱孫子咯!隻是啊,哪天也讓哀家見見這位九公主才好,你府裏的那些女人,哀家個個都瞧不上,放在府裏妝點景色倒是好的,生孩子哀家倒是指望不上,哀家得看看這九公主是怎麼個人品樣貌,她若是好,你就不許再給哀家推脫了,知道麼?這樣吧,過幾日年節下了,哀家也想熱鬧熱鬧,就把你的王妃,並幾個平日裏哀家也喜歡的誥命夫人請到宮裏來坐坐,讓南壅九公主也來,跟哀家說說話,承彥啊,你看如何啊?”
李承彥抿唇,這是皇太後說的,斷然推脫不得,當下隻得道:“我記下了,等母後選定日子,我就讓她們進宮來陪母後說說話。”
*
年節下,倒也沒有風雪,隻是化雪時節更冷罷了,皇太後高興,在廣陽殿中擺開家宴,請了親近的幾個人來吃酒喝茶說話。
沐雪笑就在被邀請之列,當心雅跟她說的時候她還怔愣了許久,實在不敢相信竟是皇太後親自點名讓她去的,心雅還說別人都沒份,隻有她跟淮安王妃能去。
沐雪笑根本不願意要這份殊榮,可壓根沒法子,誰讓她雖是個妾,卻是南壅的九公主呢?隻得好好兒的打扮一番,帶著碧蓮入宮了。
陪著皇太後說話,就跟伴君如伴虎差不多,她謹小慎微的生怕說錯話,因此大部分時候都是在笑,笑不漏齒,笑的兩頰都疼起來了,之後皇太後總算是不問她問題了,吩咐宮人看歌舞的時候,她才隨便編了個借口離開大殿帶著碧蓮悄悄出來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