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那麼大,整個吉良家的大半主力都集中在一塊,想瞞住吉良萬鬆丸也很難,不過吉良萬鬆丸並沒有選擇站出來,而是叫中條秀隆親自處理這事,臨去前特意囑咐道:“我吉良家的法度還未深入身心,出現認識的偏差也情有可原,所以不要責罰他也不要區別對待,要以開導勸說為主,明白我的意思嗎?”
“三河人的事情一定要在內部解決,大事化小盡力把矛盾處理在不影響團結的範圍內,臣下明白了!”中條秀隆心悅誠服的拜服下去,這是他第一次稱自己為“臣下”,也是借機表示忠誠,吉良萬鬆丸當然樂的接受他的橄欖枝。
“好!有本家做你的後盾,秀隆就大膽的去做吧!”
中條秀隆退下後,山本勘助也找了過來,先是詢問剛才鬧出的動靜出自什麼原因,然後思索了一會兒建議道:“不如趁此機會將各備組頭一級的武士全部召集起來,加強本家法度的基礎傳播,讓所有人都理解館主大人的想法吧?”
“嗯,這件事就交給中條秀隆來做吧!師匠可以從旁指點一下。”
“是!老臣明白。”山本勘助收聲告退。
細川家一百多騎武士在悄無聲息見遭到全滅,而且更誇張的是吉良家竟然沒有一個人為此戰死,這個戰績如果宣揚出去一定會驚到不少人,那可是武士與武士之間的戰鬥,不是農兵對陣時低的可憐的討死率,一方全滅一方無傷亡實在太誇張了,無論如何都會被人當作笑話看,但是細川藤孝卻笑不出來,因為他就是見證者之一,或者說從犯?
“吉良殿下就一點也不擔心嗎?那可是細川晴元啊!”細川藤孝滿頭大汗,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看到始作俑者吉良萬鬆丸還能老神在在的盤坐著假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嘛,沒關係的,細川晴元不敢把事情鬧大,他本來就不占理又怎麼敢把事情鬧大?耐心等等看就知道結果了。”
吉良萬鬆丸自然是胸有成竹,細川晴元就是條喪家之犬,配下的一門、被官早就對他心懷不滿了,這個時候去和同為幕府方的吉良家開戰絕對是腦袋秀逗了,就算細川晴元真有這個想法,他的嶽父六角定賴也不會允許。
結果也不出所料,第二天當細川晴元還在為悄無聲息之間就失去聯絡的馬迴感到驚疑時,足利義藤就已經收到第一手消息,這位小將軍行事果決的很,立刻叫來細川晴元嗬斥他指派細川家的武士騷擾大禦所的不法行為,並告訴他這些人已經被幕府奉公眾裁決了。
“裁決了?裁決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
麵對細川晴元歇斯底裏的咆哮,足利義藤一臉厭惡的側過連,用折扇遮住口鼻說道:“京兆!你就是這個態度和餘說話嗎?好好反省你的錯誤,幕府正是用人之際,誰敢再行破壞團結之事,餘絕不輕饒!”
據說當天下午,細川晴元一臉狼狽的逃離常禦所,隨後足利義藤又做了一件驚人之舉,他竟然要召見渡邊高綱,在吉良萬鬆丸的陪同下,讓渡邊高綱現場表演了一段槍技,又聽複述當日一騎討的過程,最後禽獸賜予渡邊高綱大身槍一柄,鎧甲一副,錢五貫,並正式稱呼他為槍半藏,從此槍半藏之名響徹近畿。
這種鬥氣的幼稚行為當然會激怒一些人,細川晴元在聽聞足利義藤的表現後惱羞成怒,據說當天就把居所內的易碎物品全部摔碎,似乎有要和公方殿下徹底掰了的意思,但是他這個苗頭還沒來得及冒出,就被六角義賢攜帶他父親六角定賴的一封信給澆滅,用他的話說是看在嶽父和大舅子的麵子上讓此事就此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