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婉青的情況並沒有好轉,而我也沒去慶寧宮,因為這個時候必須有人在旁候著,若是婉青需要個什麼旁邊沒人是萬萬不能,就在我兩難的時候,慶寧宮的王嬤嬤突然襲擊,想來她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她看我的眼神兒很是不屑,不過我也沒放在心上,現下我擔心的隻婉青一人,隻好跟在王嬤嬤身後,看她想做些什麼,卻不想王嬤嬤突然轉身過來厲聲道:“蕭蕙姑娘,昨兒個是什麼情況,也沒來慶寧宮告假?”
我連忙俯身答道:“還請王嬤嬤見憐,婉青無故生病,需要人照顧,所以才失了規矩,還請王嬤嬤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這王嬤嬤一向都看不慣我,每日都費盡心機的整我,我隻心裏大喊不好,今兒又栽她手裏了。
“老身不過是奴才,趕明兒你自個兒跟皇後娘娘請罪去就是,”王嬤嬤淡淡道,我很意外她居然沒有乘機發難於我,她說“趕明兒”是否是說霍香君已經知道婉青的事兒,所以允許我在這兒照顧婉青?我連聲謝王嬤嬤便去給她斟茶,等我回頭卻看見王嬤嬤正在給婉青整理被褥,我生怕她會暗裏整婉青,忙急步上前道:“王嬤嬤請用茶。”
王嬤嬤轉個身接過茶說:“看她也沒什麼大病,想著幾日就好,你可不許偷奸耍滑早些來給皇後娘娘請罪,慶寧宮內外的缸子都幹枯了。”我笑笑點頭,那水是防火用的,在現代那就等於是消防用水,又沒有火災發生,還不是她故意讓人倒丟整我的。
王嬤嬤似笑非笑看我,一口將茶飲下隨即就將那茶杯遞給我,冷道:“五日為限,”那聲音很大聲,像是和我說,又像是和婉青說一般。
“王嬤嬤,五日怕是不夠,”我細聲道,因為徐思恩說過,婉青這毒他暫時沒有辦法解的。
王嬤嬤冷眼瞧著我,指著床上的婉青說:“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想要整日躺著隻有兩個辦法?”我望著她,也不太明天她是什麼意思,隻聽她道:“一便是做主子,而便是去死。”
我氣得厲害正準備反駁隻聽王嬤嬤道:“要記住我們這些奴婢的命都是主子說了算,不想生什麼是非就乖乖聽命行事,明白了嗎?”王嬤嬤瞥了我一眼便揚長而去,直到那門被王嬤嬤狠狠關上砰的一聲響我才回過神來,忙到婉青床處,我正準備檢查看王嬤嬤是否有對婉青整鬼,婉青突然睜開眼睛笑著看我。
我極不自然的笑問:“你怎麼樣?”婉青輕微點頭說:“沒事兒,”說完婉青的眼睛紅紅的,想是王嬤嬤和我的對話她都聽在耳裏,隻是沒有出聲罷了。
昨兒晚上徐思恩來瞧過婉青,也隻是給了些止疼的藥,並沒有找到解毒的方子,聽婉青說沒事兒我的心裏萬般不是滋味,若是一直找不到解藥該如何是好?
我伸手去撫摸婉青臉上的紅斑,心裏一悲感覺那淚水又要湧出,忙轉身將手中的茶杯放到圓桌上,隻聽噹噹噹的叩門聲,我忙過去打開門,來人正是蘇武,他宛然一笑,猶如一抹春風我竟有些高興,連忙道:“你知道了?快些進來。”我說的同時連忙讓身,他點頭笑笑便大步朝婉青去,我在後邊跟著。
“你可好些了?”蘇武坐在婉青床旁邊的凳子上問,婉青滿心感激淚花在眼眶內打轉,動動唇道:“謝蘇大哥惦記著,我好些了。”說著的同時婉青用手遮住臉上的紅斑,可依然能看見淚水順著她的眼角就落下,看著婉青這樣我也無可奈何。
蘇武是婉青心頭愛,我想給他們一個空間,而且這會子我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正悄聲踱步離開,卻被蘇武反手將我拉住,我回身看他,他隻微微搖頭,示意讓我不要走,我看了下婉青,婉青也微微點頭笑著,我有些尷尬的笑笑便不再說話。
“徐太醫說你是中毒,可知道誰人害你?”蘇武看著婉青問,始終沒有鬆開我的手,我小心翼翼的想要掙脫,可他卻越發捏緊我的手,如此寬厚溫暖的手,卻是一個太監的,我不免為蘇武歎息,也為婉青可惜,見掙脫不了我也隻好作罷。
婉青搖頭拭了眼角的淚淡淡笑著卻不願意說話,我問了那麼久婉青也絕口不提,蘇武問那也不過是多餘,我清楚婉青是在保護她娘,所以不願意說出,而我又是她的朋友,如今最為難的是婉青,想著我的心終是無法平靜,隻要我的腦海涉及到婉青那心就自然揪著酸酸的。
蘇武輕輕歎了聲道:“那你好生休息,我定會讓徐太醫好生幫你。”
“嗯,謝謝蘇大哥。”婉青回答,隨後不過是一長一段的問候和答話,許久蘇武跟婉青告辭,他一起身拉著我就往外走,至玄關處我回頭看婉青,她正淚眼瞧著我和蘇武緊握的手,我隻在心裏歎息,這算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