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語隻點了點頭,我又道:“那你是孫鶯的父親,亦是我的父親?”孫權又接連著點頭,我這就有點忍不住道:“那為什麼她是貴妃我是婢女?”孫權一時啞口無言,我看得出他有些著急,他長歎口氣很是深情的說:“蕙兒,你聽爹說,”我那裏等他說完,同是他的女兒,一個是當朝貴妃,一個居然是人人欺淩的宮婢,這也就算了他的大女兒老是欺負我,不管怎麼說我比孫鶯小,怎麼著我也是孫鶯的妹妹啊!
不知道我是為這具身體的以前的主人生氣,還是為自己生氣,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爹,可我卻是毫無自尊的宮婢,這怎麼解釋得清楚,略帶氣憤的口吻喝道:“我告訴你,叫你的寶貝女兒不要再整我了,好歹我們也算......也算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氣急不知道如何表達,便把曹植的七步詩拿來形容,孫權也是搖頭歎氣直跺腳很是自責的樣子,我看不懂他是否有什麼為難之處,他說:“我早就跟鶯鶯說了,可她就是倔,孩子你放心,在等段時間爹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怎麼補償?你叫孫鶯別搞鬼,我就謝天謝地了,”我極力要求,孫權搖搖頭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們都是我最愛的孩子,爹虧欠你和你娘的過些時日定補償你們娘倆。”孫權說得很動情,我也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口氣緩和下道:“為什麼這樣對我?”其實我也想替之前的我問一問,為什麼我和孫鶯的身份如此天壤之別?
“你當真忘得徹底,錯就錯在......”孫權說這話又左右看了下附在我耳邊道:“錯就錯在雨秋,哦就是你娘她、她是罪臣之女,而你的身份自然也不得公開......”
我聽了孫權的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娘是罪臣之女?如果都是我娘的錯,那他孫權就沒錯了,作為一個男人這點兒擔當也沒有,這暗無天日的日子卻要兩個女子來承擔?雖然我跟娘沒有什麼感情,甚至不認識雨秋是誰,但是我卻也覺得替她感到傷心。
“所以你就放任孫鶯整我?我分不清楚我們是友是敵,抱歉,”我抱拳跟孫權道別,轉念一想那動作真是滑稽,孫權卻叫住我道:“孩子,相信爹,到時候你們姐妹相聚就不會再這樣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神情是真心的,可我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麼感覺,他這話是告訴我說,孫鶯還不知道我是她的妹妹嗎?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會不會為她現在對我所做的事情感到後悔?或者說慚愧?
我算是明白了,現在這個爹暫時是不會幫我解決身邊的總總困難的,所謂求人不如求己,果真如此。我朝孫權福了福身便離去,本身我就不認識他,而我的很客氣和行禮讓孫權呆呆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回到住處婉青也在,如今看著婉青我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那日我對她說的話一樣,我要時刻防範著她,而她也會按照那個未知人的指示行動,我們對視好一會兒也突然笑了,婉青突然說:“若是我有所行動我會告訴你的。”我愣了下直道:“你傻啊,若是你都告訴我了,那你還能做什麼?”婉青也笑,看婉青眉開眼笑的,我問:“有好事兒嗎?”
婉青連連點頭說:“我娘好了不少,而且你暫時也不用防我。”我覺得我比婉青還要高興,激動得淚水泛濫,婉青也同樣淚花閃爍。
我想告訴婉青我也有爹,而且還是正一品的丞相孫權,可話到嘴邊我說不出來,我發現我和婉青的身世如出一轍,她娘不受她爹待見,而我娘也是不能曝光的那種身份,想來若是我說了,怕又要戳痛婉青的傷疤,兩人不知道要哭到什麼時候便就此作罷。
婉青看我似乎有什麼心事便問我,我也隻是笑笑說沒事兒,不知道我現代的爸爸媽媽可好?若他們去我的住處找不到我該怎麼辦?想著我心揪著痛......
好會兒婉青才說她去值班去,也就留我一人在屋裏盯著火燭、油燈發呆,隻聽轟隆隆的巨響,我心裏一驚,剛才還好好的,難不成要下雨。
望去窗外樹木隨風搖動,屋裏的火燭和油燈快被風吹熄一般,忙將窗關上,閃電雷聲再次響起我眨眼瞬間已是傾盆大雨,我深深呼吸一口氣,聽著雨聲我的心卻平靜不已,從什麼時候我竟然喜歡聽雨,若是在現代那裏有這種閑情逸致聽雨呢?也不知道婉青有沒有被雨淋濕?
“砰!”的一聲響,我轉身去看,一個影子串了進來,定晴一看是蘇武,渾身濕答答的正拍打著衣物,我忙拿了幹帕子過去幫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掙脫不了,便說:“讓人看了不好。”
“下這麼大的雨誰能來?”蘇武說,他將我的手覆在他胸膛,我幾乎可以感受到那富有節奏的跳動。
“蘇武,我、我一直當你是我的朋......”
“好在有這個這個禮帽在,不然定成了落湯雞。”他打斷了我的話,摘下頭頂的禮帽,果然頭發沒濕,我看著她欲言又止,可蘇武那表情讓我不忍在說我們隻是朋友的話來,這才淡笑道:“我看你真是沒有禮貌,也不敲門直接就進來了,若是我在換衣服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