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門開了,婉青端著飯菜走了進來,這才打斷了我和蘇愛菱的話題,她撇撇嘴道:“你跟蘇嬤嬤真是能侃,從正午時分聊到現在。”
聽婉青的口氣她有些不樂意,確實,不管是現在的我,還是之前的我,那都是婉青最好的朋友,她說出這些話來,也是真心把我當朋友才會在乎,我便笑笑道:“婉青,她是蘇愛菱,是我同鄉,日後我們又多了一個朋友呢。”
婉青聽我說蘇愛菱是我同鄉便道:“哎呀,瞧我,還以為你們認識不久就感情那麼好,所以有些吃醋呢。”婉青說著就笑了,我和蘇愛菱也跟著笑了起來。
“過來吃點兒吧,知道蘇嬤嬤也在,所以多拿了一份。”婉青一邊笑道一邊將飯菜擺在桌子上。
“多謝婉青姑娘,如此便有勞了。”蘇愛菱笑道,婉青扭頭看向我們笑笑道:“你是蕭蕙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婉青的朋友,是應當的,蘇嬤嬤可別客氣了。”
看著婉青和蘇愛菱如此和睦,我也心情大好,三人同桌而坐,這是我來到和朝以來吃得最香也最開心的一頓飯。
飯後婉青將碗拿去洗刷,蘇愛菱看了看天色說要回去了,想著她來了那麼久,尚衣局哪兒指不定有什麼事兒需要她做主什麼的,便沒留她,隻是她臨走之際卻對我說:“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隻是不知道這到底是福還是禍,我曾親自見證了姐姐的寵慣後宮,可也見證了姐姐落敗而逃。”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真誠,比起之前那些客氣話和神態,這句話將她的擔憂也表露了出來,我知道她說的是朱順的事兒,我微微笑著道:“你應該知道的,我們家鄉的習俗,隻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蘇愛菱臉色怔了下,隨即又道:“你這麼想是沒錯,隻是這個時代的男人,特別是君臨天下的男人,手握生殺大全的男人,他的心裏如何想。”確實蘇愛菱說完我自己都懵了,我來和朝那麼久,哪一步不是如履薄冰,哪一步是能逃過朱順的手掌心,就算如今他對我和顏以對,但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我卻懵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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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涼風習習,聽著沙沙的落葉聲,我的心靜了不少,我躺在床上又望著窗外的星空,似乎我已經習慣了仰頭去看那片天,隻是,我望著那漫天繁星卻無所思。
“吱嘎”的一聲響,我想應該是婉青回來了,我輕輕的閉上眼喃喃道:“婉青,我們說說話吧!”
“好,”是朱順的聲音,低而沉重,我猛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準備坐起身來,他卻快步過來將我按著躺下,“好生躺著,徐太醫說你還需要兩日才複原呢。”
我淡淡一笑,細細的看他,他穿著那細黑袍紫色滾邊的衣袍,雖然他臉上笑著,可他的眉卻微微的皺著,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如此模樣,我竟也跟著不開心。
我伸手去摸他緊皺著的眉毛,他許是沒想到我會出這一手,先是驚訝隨後便任由我將他的眉頭抹平,他順勢坐在了我床頭。
“那日*你召我前去,就是看著你這樣緊蹙著眉頭,我不喜歡看你蹙眉的樣子。”我語氣柔和的道。
朱順拿起我的手放在他臉頰上輕輕道:“那我以後就不蹙眉了。”朱順說著眉頭不禁的微微皺了下,我歎了口氣說:“才說不蹙眉的。”朱順搓著我的手笑笑道:“等這些事兒解決了,我就不蹙眉了,好嗎?”
不知道為什麼聽這朱順誰每一句話,甚至看著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會牽動著我的心,比起我初戀時候的感覺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明白我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了,於是我不住的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愛他。
望著眼前的朱順,他定定的望著我,是那麼的溫柔,可一想到我對霍香君發的誓,我竟然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我忙轉過身背對著朱順,麵對我突然的舉動朱順有些詫異,急忙問道:“蕙兒,你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我這就傳太醫。”朱順好不焦急的問我,聽他說要請太醫我反手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朱順果然沒有走,便任由我拉著他,隻是他不知道,他的一聲蕙兒,那充滿了深情、在乎,焦急,的一聲蕙兒,讓我心中五味摻雜,想著我鼻子一酸始終沒能忍住,那淚水就溢出了眼眶,我正聲道:“沒,沒什麼,奴婢沒事兒,奴婢隻是有些乏了。”
我故意自稱奴婢而不是我,隻是想跟朱順的距離拉遠些,若再這麼下去,我怕我會忘記自己是個現代人,是奉承一夫一妻製的現代人,我更怕我會違背自己的誓言,傷害到單純的霍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