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嘰嘰喳喳的鳥鳴聲,還覺得有個什麼東西正俯在我麵前,我微微睜開了眼,嚇了我一跳,隻見徐思恩正瞪大雙眼瞧我,那眼神帶著些無奈和焦慮,我這才注意原來他正在給我把脈,而婉青則在一旁張望著,見我醒來,徐思恩搖著頭長長歎了口氣。
“徐太醫,我什麼時候痊愈呢?”我問,婉青也一個勁的點頭道:“是啊,徐太醫,蕭蕙她什麼時候痊愈呢?”
徐思恩眉頭微微蹙了下,卻沒能逃過我的眼,我嚇了一跳,難不成我有什麼大病不成?不就是發燒感冒這樣的小病而已嗎?
“蕭姑娘,你的風寒早就痊愈了。”徐思恩淡淡道,我深深的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又問:“可我總是覺得自己渾身乏力,整日都昏昏沉沉的。”
徐思恩看著我,那眼神我說不出的感覺,婉青也急了忙說:“徐太醫,您可要幫蕭蕙好生調理呀,您可是皇上指派來的,還有,還有蘇公公也是再三叮囑的......”婉青還沒有說完,徐思恩一揚手打斷了婉青的話,隻聽徐思恩淡淡道:“婉青姑娘,我知道怎麼做,還請婉青姑娘將這藥煎了給蕭姑娘端來。”徐思恩說著便打開藥箱拿出包好的藥材遞給了婉青。
婉青接過藥疑問道:“昨兒徐太醫送來的藥還有,我這就拿來。”徐思恩阻止道:“唉,婉青姑娘,這副藥加了幾味新藥,要以文火煎上一個時辰,勞煩了。”
婉青哦了一聲,便道:“那行,我這就去。”說著婉青看了下我,淡淡一笑便出去了。
“徐太醫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問。
徐思恩見婉青已經走了便焦慮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怎的才短短幾個月,你的身子就差成這樣?”我完全懵了,我的身子到底有多差,見我不說話徐思恩又道:“也罷,聽說你挨了廷杖之後便失憶了,可我真是瞧不出你哪兒不對,是何原因失憶,真是對不起。”徐思恩說的話我越發聽不懂,難道他也認識我嗎?
“若不是襄陽郡主回鄉祭祀生了病,皇上也不會指派我去,耽擱了你的最佳治療時間,或許你也不會失憶的。”徐思恩說得有些愧疚和傷心,而我卻很無語,可我卻無法告訴他,並不是他醫術不好,而是我本就不是之前的蕭蕙。
記得我初來的時候,婉青曾對我說過,唯有宮女太監命賤,若是生了病,遇見好的太醫給上一兩幅藥,好與不好看天意,若是運氣不好自是香消玉殞的多。
但是徐思恩所說的話明顯是認識我的,就算不是認識那麼也是不會見我受了傷不管我的。
我不安的問道:“徐太醫,在我受廷杖之前我們認識嗎?”徐思恩微微搖頭,但隨即有點了點頭,我實在看不懂這算什麼意思。
我淡淡一笑便說:“蕭蕙和婉青多次承蒙徐太醫的照顧,徐太醫,有話不防直說。”
徐思恩看著我微微咳了一聲,便說:“或許我認識姑娘,姑娘不認識我而已。”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傷感,這越發讓我疑惑。
“我,我能叫你蕙兒嗎?”徐思恩突然道,我嚇了一跳,朱順和蘇武都叫我蕙兒,他也要叫我蕙兒嗎?我眨著眼睛看著他,他臉微微一紅低下了頭,竟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