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朱順冷聲道。
那兩個小宮女放下衣服就倒退著出去,我的那套是宮女服,我急忙穿上,而我的心裏也有些不詳的感覺,朱順臉上也有些難色,我穿好後,見見朱順還在穿褻褲連忙也幫他穿,他喃喃道:“這是當年母後為父皇縫製的黃袍,隻可惜父皇沒看上。”我笑著沒說話,等朱順也收拾利落了我們這才朝那石門走去。
以陳嬤嬤為首所有太監宮女都跪了一地,朱順急道:“陳嬤嬤怎麼回事兒?”
陳嬤嬤顫抖著身子,吱唔道:“太後,太後薨了。”
“什麼?”我脫口而出,朱順臉色煞白就衝內室跑去,我似乎記得霍顯來找過我,可如果霍顯死了難道是她的靈魂來找我?她跟我說什麼來著?我一時記不得了,忙問道:“陳嬤嬤,太後去過哪兒?”陳嬤嬤顫抖著搖頭,“回娘娘,太後哪兒,哪兒也沒去。”我看著陳嬤嬤顫抖著的雙肩,難道她在撒謊?我逼近陳嬤嬤她又道:“娘娘,奴婢萬萬沒有說謊。”
“啊!!!母後......”朱順悲痛之聲傳來,我沒去過霍顯的寢室,對著陳嬤嬤急道:“快帶我去。”
我雖然想著沒個宮殿都差不多大殿的內室裏就是寢殿,可心裏還是沒底,陳嬤嬤連忙應聲起來,在前帶路,一地的太監宮女全都都起身躬著跟上,到霍顯寢殿外,所有宮人都跪朝寢殿內的霍顯跪著,我進去的時候朱順正匍匐在床沿上痛哭,我緩緩過去,一股特濃的藥味十分嗆鼻,看到霍顯的那一刻,我心裏十分疑問,霍顯到底有沒有到暴室去找過我?
想著我轉身回去問道:“那位是菊兒?”我連喊了兩遍也沒有人應聲,倒是有以為小宮女雙肩抖動得厲害,我走到她跟前道:“你就是菊兒?”那宮女抖索著匍匐在地,哀道:“娘娘明鑒,奴婢,奴婢青兒。”青兒?我有些疑惑又道:“是你找來的皇上?”
青兒顫抖道:“回,回娘娘,奴婢沒有。”我看向陳嬤嬤,她也是一怔,然後哭道:“回娘娘,她的確是青兒,今兒個是跟奴婢青兒一起在寢殿外候著,聽到膳房那邊有聲響,奴婢以為是進了刺客便去打探,原來是皇上跟娘娘,這一回來就聽見太後痛喊著皇上的小名,本是讓青兒去請太醫的,可太後突然不喊也不動,奴婢一查探太後就已經西區了。”陳嬤嬤邊說邊哭,青兒也是一個勁的點頭說是。滿屋子的宮人都嗚嗚的輕聲哭著,雖然聽不出這其中的真情假意,卻也至少是跟著皇上一起哀慟。
朱順突然插話吼道:“太醫請了沒有?”陳嬤嬤一個顫抖匍匐在地哭道:“已經著人去了。”
人都去了請太醫來還有什麼用,我知道朱順心裏難過隻跟著他跪在霍顯的床前,將他的頭依靠在我的肩上,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傷心過,身子也不斷的抽泣著,我真的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外麵傳來夜梟般的雷聲,不過片刻雨嘩啦啦的下著,像是同朱順一起痛哭一般,我雖對霍顯沒有什麼感情,可看著朱順這般難過,真想讓那痛分點兒讓我幫他承著。
不會兒皇後霍香君,還有貴妃孫鶯、婉容紅鸞,襄陽郡主香珠瑤,都齊齊到了跪著一地,連同太醫院的院使和太醫們都通通來了,其中包括徐思恩,那院使應該就是徐思恩的弟子章良,這麼多人到了之後,他早已擦了淚,朱順在我耳邊輕聲道:“你痹症還沒好,不要跪那麼久。”
我的眼淚瞬間絕提,這種痛苦的時候他還想著我的風濕,顫抖著身子哽咽起來,他緊緊的握著我的手,然後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霍顯的屍體緊緊的蹙著眉。
章良和徐思恩上前去衝霍顯跪地匍匐著行大禮,然後對霍顯進行一番察言觀色,最後章良跪著對朱順道:“皇上,霍太後死前安詳,乃壽終正寢。”我一聽這話就心都到嗓子眼了,一看朱順他煞白的臉,頓時氣得鐵青鐵青的,我連忙緊握他的手,他看著我,我意會他不要發火,興許是事出有因。
而這個時候朱武和蕭朗也都進來了,跪在霍顯窗前悲痛起來,而在我看來朱武和蕭朗他們的悲傷是多麼的假啊。
朱順頓了頓又問徐思恩道:“徐太醫,你說。”徐思恩同樣是跪著的,彎腰道:“臣和章院使的答案一樣。”朱順一定子打在床沿上,我都感覺那床上的木板都快跳起來了,心裏更是撲通撲通的跳著,朱順一發力,我的手就傳來劇痛,我生生的忍住沒叫出聲來,可最後實在受不了顫抖了下,朱順才反應過來微微鬆了下,我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