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藍喜離門最近,便說:“藍喜,你把門關上,”藍喜福身就去,我看了看四周,想這寢室應該就在內室中吧,便道:“藍喜,你在哪兒守著。”藍喜回身來道:“是。”我也不怕那四個小丫鬟聽見,我實在是心中著急。
起身就往內室去,除了藍喜,張安等人都在後跟著,進去並不是寢室,反而像是個書屋,筆墨紙硯通通都有,全是最上好的,果然這個蕭朗富可敵國不是傳說啊。剛才走得急,沒看清楚這王府到底還有什麼厲害的地方,隻覺得大,綠,美。
而這個書房更是大而豪華,關鍵是掛滿了名人名畫,其中一副就是宋徽宗的畫,自然我說不出那副畫叫什麼名字,隻看到那浩大的皇宮上方,飛著炫美的白鶴,宛如仙境一般。
“娘娘,您的寢宮在這兒?”明月喜道,我忙過去,挑開那珠簾簾子,裏麵純白的幔帳,用金絲繡著極淡雅的牡圖案,一旁還擺著一張木桌,上麵鋪著得也是金絲繡上的桌布,上麵除了擺放著雕工精致的香爐燃著青煙,房間都用蝴蝶蘭花裝飾著,我道:“把那個搬走。”
張安應聲去搬,那香爐中燃的不知道是什麼香,有點兒像是茉莉花的味道。
彩霞和綠玉還有明月紛紛打開窗戶看了看,回來報道:“沒人。”
“好,你們告訴,皇上怎麼跟你們吩咐的?還有張四和李三的事兒怎樣了?”朱順倒是和我說過,以後無助的時候就找廣翎王蕭朗,我當時隻是詫異,以為他胡亂說的,自己也沒太在意,卻不想朱順真的讓蕭朗把我接到他的府中,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彩霞微微福身道:“皇上隻說讓我們好生伺候您,別的也沒說什麼,至於張四和李三,在和外麵的一個細作接觸的時候,當場被捕,隻是三個人通通服毒自盡了。”
我微微蹙眉,“這麼說沒能揪住霍平的狐狸尾巴了?”彩霞微微點頭,我拳頭握得緊緊的,那指甲嵌入肉中也沒想鬆手,彩霞微微拍了拍我的肩,我這股勁兒才緩過來。
綠玉插話道:“娘娘,皇上真心疼您,雖然您不跟奴婢們說,可宮中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恐怕二皇子和皇上之間的這場仗是免不了的,您就放寬心在這兒養病,他日皇上一定會迎您進宮的。”
我聽綠玉這麼說剛放下的心又想著,朱順不會是拿我跟朱武做交換吧!一個冷顫連忙叫彩霞她們把窗關上。
這時候張安走了進來,將兩個包袱放在桌上,彩霞忙將那些東西那到一旁的櫃子中去。
對我微微福身道:“娘娘,為了保密您的身份,今後在王府中恐怕要叫您姑娘了。”我點頭沒有異議,心思飛到了皇宮,飛到了朱順的身邊,仿佛看見他埋頭在文德殿的奏折中,或者正在調兵遣將。
我讓彩霞跟我同榻而睡,她偏偏要在書房哪兒守夜,我也隻好應了。
更深露重,吹了蠟燭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總是嗡嗡的響,心怎麼也靜不下來,似乎一閉眼就會看到朱順和朱武鮮血淋淋的對戰。
他二人也好,還是那些軍士也好,我真不願意戰火讓某些人失去親人,更不願意朱順和朱武兄弟間相殘,但我無能為力。
想著想著這才發現自己忘記了最最重要的事情,連忙起身點上蠟燭,彩霞突然走了進來,看見我正在櫃子中尋找,忙問:“娘娘,您在找什麼?”
“婉青和丁晟呢?”我急道。
彩霞一鬆氣道:“放在書房的。”我一聽也鬆了口氣,忙到外間的書房去,環視下在那台架上找到了那兩個骨灰壇,彩霞跟了過來淡淡道:“娘娘,奴婢有些不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看了下彩霞微微點頭,她道:“您應該讓婉青和丁公公早日入土為安的。”
眼眶有些酸酸的,微微點頭道:“本來今兒就準備送他們走的,可現在又不想了。”
彩霞有些詫異的看著我,我又繼續說:“害死他婉青和丁公公的人還沒死,這個仇還沒報,更沒有法師為他們度亡靈,你叫他們去哪兒?”雖然我不怎麼信這些,可有古至今,就算是2012年,人死了不都是要先生們超度嗎?我遲遲未給婉青和丁晟超度,隻是想留住他們的亡魂,讓他們親眼見證我為他們報仇,還要幫婉青找到她的娘,無論生死,這是我對婉青的許諾。
彩霞微微歎息說:“睡吧。”
我嗯了一聲,才回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