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正傷心,正所謂用一把鼻涕一把淚來形容我現在的樣子一點兒都不過分。
“你看,你又,又為我落淚了,值了。”
朱武說著這些胡話,聽著他這麼說,隻能讓我的心更痛一分。
“如果你敢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不,我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你。”
我哭著喊,朱武頓時緊張萬分,將我緊緊的抓著,因為太過激動口鼻的鮮血湧得更洶湧,我嚇得隻知道哭了,他抓住我滿手是血的手,十分艱難道:“不,我,蕙兒,下輩子我,我等著你,你是,我的......”
看著他有些死不瞑目的樣子,我心中害怕,也許我應該明白,就算徐思恩趕來,他必定是沒救了的,隻哭道:“你,別在說這些傻話了。”
“不,答應我,下輩子一定要,要等我。”
朱武十分吃力的說,那雙眼睛努力的撐到最大,幾乎可以看見白眼球中的血絲,他雖然猙獰,可這一刻我的確害怕,但我是害怕朱武突然死去。
我哽咽著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手卻更重了一分緊緊的拽住我,不斷的呻*吟問著。
“蕙兒,你,答應我......”
我淚眼朦朧的看不大清楚朱武的表情,隻是他突然看著天花板怔住,喃喃道:“母後、婉--青......”
婉青?
我驚愕的看著天花板什麼也沒有,據說瀕臨死亡的那一刻總會看見最親的人,我隻能怔著看著朱武喃喃細語。
“蕙兒,我,我要跟母後,跟婉青走了,蕙兒......”
我想說的“不”字還沒有出口,朱武的表情的目光永久的停留在我的臉上了,抓住我的手也鬆落。
直到我的眼淚掉得差不多後,我才看清楚朱武忍了那麼久的眼淚,終於從那雙再也不會轉動的眼中滑落出來,很輕很輕,而整個房間也靜悄悄的,靜得萬分詭異。
“不......”
我將朱武緊緊的擁在懷中,哀慟的哭喊著。
他口口聲聲的說愛我,可是現在他卻用死這種方式懲罰我,他是解脫了,可我呢?我又怎麼辦?難道要我帶著腹中的孩兒去死嗎?
我知道朱武雖沒有說恨我的話,可是現在我已經無法忘記他,更覺得對不起他?
算計了算計去,卻最終還是活在這痛苦的煎熬之中。
昏昏欲倒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倒在誰的懷中,隻覺得很累,很傷心。
......
我睜開眼時,是在一個既陌生而又十分熟悉房間裏,這是丁晟的房間,可以是密室,也可以是住處。
看著彩霞張安他們進進出出,哥哥臉上都勉強的笑著,大致也知道他們是替我委屈,不用問也知道,朱順重新登基了。
我抱著彩霞痛哭了好久,不管她們怎麼勸我,我都停不下來,直到感受到肚子疼時,是真的被嚇著了,哽咽著去想一些開心點兒的事情。
“娘娘,為了您腹中的小皇子,請您節哀啊!。”
徐思恩語重心長的說,臉上不滿焦慮,方才他們嘀咕的話我也是聽著的,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保不住孩兒了。
現在這個屋子裏的人,個個眉頭皺成一團,我們當真是水裏火裏練來練去。
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氣,看著著這個比較密封的屋子,想起了丁晟,想起了朱順,在這裏我們都有回憶,努努嘴看著彩霞道:“好了,本宮都知道,帶我去拜祭下朱武吧!”
彩霞頓了一下徐徐道:“昨兒就已經入葬了。”
我心中一緊,還沒有問彩霞就道:“是按照大行皇帝的儀式殮葬的。”
“罷了罷了,不見更好,”我感歎一聲,他人走了,將蝴蝶蘭藏在何處的秘密也一並帶走了,我摸著肚子暗想,就算找到蝴蝶蘭步搖,為了我腹中的孩兒,我又怎麼能撇下他裏回現代呢?
“扶我出去走走吧!”
我說著就起身,隻是彩霞她上前扶著我,有些為難道:“娘娘,您身子剛剛好些,還是多多休息。”
“為了孩兒,我一定要多多運動,他還未出世就與我受那麼多苦,我始終對不起他,隻希望能給他一個健康的身子骨。”
我說著往外走,彩霞突然給我跪下,還有綠玉她們也通通都跪下,我心中一陣的慌亂,細細想來,我被藏在這兒是十分正常的。
我這位惑亂朝綱的妖後,朱順自然舍不得殺了我,可是其他的群臣又怎麼會明白我?不嚷嚷著把我找出來殺之就是萬幸了。
我轉身就在屋子裏溜達了幾圈,也不再問什麼事情,徐思恩十分為難的看著我,許久他才說,“娘娘需要臣做些什麼嗎?”
“什麼都不用那,順其自然吧!”
我淡淡的答了一聲,徐思恩無奈的拱手,我知道他心裏替我難過,我看了下一旁的綠玉,道:“送徐太醫出去吧!”
綠玉輕聲的答了一聲,就送徐思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