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得那樣大聲,卻沒有人應我,正生氣就看見朱順對著側麵做了個勿打擾的手勢,我順著朱順看的方向去看,張安他們全部都退回密室之中去了。
我哭笑不得時,朱順已經在我身旁坐下了。
我沒有喝酒卻像是醉了一般,語無倫次的說:“皇上,皇上不用膳麼?這樣哪兒行呢?這天下的百姓可都指望著有位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若是別人又說什麼狐媚惑君的話來,也不知道又是誰躺著中槍?”
“蕙兒,你,你喝酒了?”
朱順將酒壺拿遠些,將唇湊到我唇邊,我哽咽著沒有回答他的話,許久他才說:“你沒喝酒怎麼跟醉了似的?”
我看著朱順說不出話來,他自然不知道我偷聽到他和蕭朗說的話,好幾次我想問朱順他到底和蕭朗之間做了什麼約定?什麼條件?
可我知道有些事情最好是裝糊塗,裝不知道是最好的辦法。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雖沒醉心已醉。”
事實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忍住想要衝出眼眶的淚,我看著朱順,我要賭,賭朱順到底把我放在什麼位置,賭他到底會不會在我生下孩兒後將我送與蕭朗。
“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朱順扶著我的雙肩焦急的問,見我不說話他又道:“蕙兒,你別嚇我,你說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可是你別這樣好嗎?”
我哽咽兩下,看著朱順好久,他蹙著的濃眉,還有那滿臉的焦慮,明明知道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可我的心還是會痛。
“也許,也許我們真的是情深緣淺,也許我們是緣深情淺......”
“你,你說什麼?”
朱順顯然被我的話給弄懵了。
我重複了一遍,朱順也再聽了一邊,他的手輕輕的鬆開了我的肩。
我欲言又止好幾次,想問朱順也許他是有什麼苦衷的,可是那話怎也問不出口,如果我問了,我害怕朱順不必顧著一層沒有解開的麵具,實實在在的告訴我,讓我跟蕭朗走的話,那我又當如何?
我承認自己是有些舍不得朱順,可是一個現實的事情擺放在我的麵前。
之前我想要離開皇宮,朱順怎麼也不肯,我以為是他愛我,舍不得我。
而今兒聽見朱順和蕭朗說的話,怎能叫我不傷心,待我生娩後就要將我送與他人,這層意思我怎會不明白?
可不就是要活生生的將我和剛出生的孩兒生離嗎?
朱順可以將我趕走,我無怨無悔,可是他不能將我和孩兒分開,絕對不行!
“你不會傷我的心吧!”
我伸手去摸他蹙著的眉淡淡的問道,我希望他在做決定的時候能看在我們之前的情分上,不要將我和孩兒分開。
他是一國之君,想要分開我和孩兒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朱順苦苦的笑了一笑,他捧著我的腦嗲,在我眉心處淺淺的吻了下去,更在我耳邊呢喃道:“蕙兒,我知道這一路走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可是我要你信我,一定要信我。”
一定要信他?
我心中慌亂,的確我一次次的懷疑朱順,這一次我也在懷疑。
“答應我好嗎?”
朱順咬重了音道。
他讓我看著他的眼睛,然後淡淡的問道:“你看見什麼了?”
我仔細瞧著,他的眼裏有我。
“你看見的,我也看見了,我的眼裏隻有你,我的心裏也隻有你,你要信我,就如同我信你一樣,絕不懷疑,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