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布局
這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天色已經完全黑掉,我從林白風的沙發上坐了起來。劉荒荒還沒睡覺,是那發呆,大概還是想著那天的事情,表情有點緊張。
那天他們醒來後已經是早晨七點多了,陽光已經照在他們的屁股上了。劉荒荒先醒的,她覺得自己的腰又酸又疼,還在想,我這是睡在哪裏呢,好像家裏的床不是這樣的感覺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地上,自己的腰正好倒在林白風的腿上,林白風給她側壓在身下。
劉荒荒坐了起來,使勁地晃了半天林白風,才把他給晃醒。
林白風有點昏,開始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和劉荒荒一樣,以為自己是躺在床上,而且感覺自己做了好多夢,似乎有個夢正在熱鬧時,被劉荒荒一下晃沒了,他還有點惱火。但是睜眼一看自己原來是躺在地下,靠地麵的那半截身體冰涼僵硬,想一下翻起來,居然沒翻起來,掙紮了半天才慢慢的爬了起來。
兩人都是腰酸背痛,揉巴了半天。
等林白風意識剛剛正常時,就立刻想起夜裏那可怕的東西,他立刻在屋裏東張西望,眼睛都快給他睜破了,也沒看到什麼異常的東西。再向窗外看,見到陽光明媚,院子裏的花草還不時的給他送點香味過來,這才安定下來。然後他就想到了給我電話,那個時候,我還在山區,信號時斷時續,所以他開始打了半天沒打通,弄得他疑神疑鬼,以為手機也中邪了。
我當時正在震區的一個臨時安置點,在逗小朋友們開心。剛剛經曆過那麼多死難,孩子們都給嚇壞了。還好,畢竟他們還是孩子,還沒有成人那種帶有理性的痛苦,隻要給他們一點開心的話題,馬上就變得活潑起來。我想,痛苦在他們身上展現開來,少則幾年,多會達到幾十年,也許他們有的人一輩子都會被地震的陰影纏繞著,讓他們能夠豁達的放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尤其是當他們掌握了更多的知識後,可能更加痛苦。
人生識字煩惱始。
我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開始並不想回北京,因為我覺得在災區哪怕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也很重要,但是我在聽他敘述了這樣離奇的經過後,我就起了很大的好奇心,因為畢竟這樣的事情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到,況且災區已經有了很多誌願者,我又比他們能吃,早幾天走也不影響什麼,還替災區節省不少糧食。
於是我搭乘最近的航班到了北京。
我回來的路上,對此做了好幾個假設,但是自己又覺得都不大合乎邏輯。
我決定還是親眼看看,看看能不能看到他們所說的場景,我決定記錄下這個事件,以備萬一,即使我遭受到了不測,還可以留下些資料給別人研究。|
我的電腦開開後,會自動連上無線的寬帶,而我放窗戶外的那個方方的東西,正是一個無線攝像機,從它那發送的信號,會傳到我的電腦裏,而我的電腦接收到信號後,會自動記錄下來,並且通過無線網絡傳送到我的助手那裏。他可是在遠隔千裏之外的地方在監控著遙遠的北京這個小小的四合院內的情況。
而我今天晚上所要做的實際上是我整個計劃鏈條中最簡單的第一步。我是有備而來,根本不擔心會出現什麼鬼怪狐仙,我從來就不相信地球上曾經有過這些玩意。
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晚上9點多,天色既黑。我吃了一顆我自己配置的能量補充劑(尤其適合在野外工作時用,體積小,能量大)。
我輕聲跟劉荒荒說:要不你先睡會,有情況我叫你。
可是劉荒荒卻搖了搖頭:我一點也不困。
我隻能告訴她實話:你不睡,待會也得被睡著。
荒荒紅著臉:你什麼意思啊。
我笑笑:難道你沒聽過被自殺嗎?
劉荒荒:那我被誰睡著啊?
話說完,她可能覺得話題不大好聽,紅著臉,不吭聲了。
我隻好告訴她:你忘了那天晚上你是怎麼睡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