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悠了一會,看看時間,還有兩個來小時。
我決定到院子裏再晃悠一下。天氣不錯,陽光很好,就是空氣中有點灰蒙蒙的。不過今年因為要開奧運會,政府大力關閉了很多汙染企業,所以今年的天氣一直都是很好的。我站在香山,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央電視台新建的大褲衩,連靠近四惠那邊的那個大煙囪也看得很清楚。我站在山下,眺望香山,甚至可以看清楚山上一棵棵的樹的界限。
忘了一會,突然手機振動,打開一看,原來是林白風發來的短信,他要我上網收一下郵件。我終於有件事情可以去做了,避免了還有那麼長時間的無聊,於是回屋打開電腦。
郵件裏說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消息。
原來,上午的時候,林白風和劉誌奇聯係了一下,問當年裝修的人的電話,他說屋裏有些地方似乎出了些問題,木梁開了裂口,然後是地板也出現了裂縫,想找一下當年的裝修公司來重新看看。他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劉誌奇早忘了那個公司的名稱,人也不知道哪去找,沒想到,老頭子竟然一直和那個公司有聯係。因為勸他裝修房子的那個姑娘正是那個公司的員工,而且經常和他在一起打拳,林白風問的時候,老頭子就把那姑娘的姓名和電話都給他了。這個姑娘根本不是馬靜璠,而且林白風小心翼翼地打聽了會,這個公司成立了好多年了,一直做得很好,員工變動也不大,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叫馬靜璠的員工。
這讓林白風很吃驚,林白風和我一樣,他認為這個事情肯定是馬靜璠借用裝修公司的名義幹的。因為之前在蔡軍那了解到的情況正說明,有一個自稱裝修公司的叫馬靜璠的姑娘去了解四合院的知識,加上有個姑娘在公園勸劉誌奇去裝修,馬靜璠和馬靜琥的關係,馬靜琥的失蹤,馬靜琥和劉誌丹的關係,這一切都讓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馬靜璠。但是來自劉誌奇的信息卻有可能使這個判斷完全失效。唯一的一點可以使線索繼續指向馬靜璠的可能就是,這家公司和馬靜璠沒有直接關係,她通過某種關係操控這個公司的運行。
所以說,現在的新的信息隻是使馬靜璠在這件事情裏參與的可能性降低了些,但是並不意味著完全脫離了幹係。
我同意他的觀點,我給他回了電話,告訴她,下午可能就有一個不小的收獲,也許能證明馬靜璠是不是這個事情的策劃者。
一會時間也快到了,我關了電腦出發。
我很快就到了地點,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小時,我把車開停在植物園外一公裏外的地方,獨自走路過去。買好票,進入大門,一路彎彎繞繞地走向目的地。到了櫻桃溝附近好,走進邊上的樹叢裏,慢慢地走,然後觀察著大路周圍的動靜。可是,就在我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向路邊觀察時,卻突然聽到後麵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伸了伸懶腰,轉了轉腰部,扭前扭後,扭前扭好,乘機回頭向四周觀察,背後全是樹,沒發現有人。我覺得有點奇怪,是不是我在門口進來的時候就給人跟蹤了呢。我決定往別的地方走幾步,然後猛
地轉了一個圈,就聽到後麵有聲碎石響動的聲音,但是仍然沒見到有人,我有些惱火,但是又不能發作。萬一是我自己過度緊張導致的,自己在那瞎咋呼,被別人看見了,不是當我精神病嘛。
我想了想,幹脆直接上大路邊等算了。於是我走到路邊的一個長椅上坐下,拿出手機。
我的手機是雙攝像頭的,既可以看前麵,也可以看後麵。我裝著在玩手機,用攝像頭向背後的幾處可能性比較高的樹叢那掃視,但是也沒發現什麼動靜。即便如此,我也老覺得背後似乎有雙眼睛在死死地盯住我,這讓我有點憤懣。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的兩點二十了,還有十分鍾就到時間了。我靠在椅子上左右觀察,不看不要緊,一看讓我嚇了一跳,這地方人還真不少,光背單反相機的就有好幾個,而且個個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區別就是,有的是運動服,有的是休閑服,居然還有的人穿著西裝;有男的,也有女的,這下讓我覺得很意外,難道讓我上前去一個個問不成!
我決定起身,背好背包,緊緊地拎著棍子,棍子的一頭是穿了洞係上了一根尼龍繩的,手挽在繩子裏,這樣棍子不容易脫手。之所以拿著這根棍子,一是因為萬一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上山做拄杖用,而是因為這個棍子可以防身,打鬥幾下比刀子之類的有用,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嘛。
我拎著棍子在櫻桃溝附近晃了好大一會,路上人來人往,我看得頭暈,還真看不出來是誰在那等我。
晃了一會,已經是三點四十開外了,也沒見誰來和我接頭,連手機信息也沒收到一個,打那號碼仍是空號。雖然僅僅是十來分鍾的時間差,但是我有些焦躁了。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要是有惡意的話,不是一個人來,弄幾個人監視我,然後搞清楚我的行蹤,這就麻煩了。
我一邊思考,一邊眼光四處溜達,腳下時停時動。就這樣晃悠到了四點鍾,也沒人和我聯係。我於是直接給那號碼回了個短信:既然沒誠意,我就告辭了。
發完我就開始掉頭向公園外麵走。
我也不著急,以比較緩慢地散著小步走,邊走邊看看周圍的景色人群。春季的植物園到處是生機勃勃的景象,這讓我剛剛焦躁的心情放鬆了不少,有點後悔剛剛是不是有點過於急躁了。
不過等我走到大門口,也沒見有電話或者短消息過來。我站在出口處前,回頭看了看,沒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在我後麵,不過我想,即使是可疑的,我也未必就能看出來,那麼多人,那麼大地方,往什麼一站,誰知道那誰是誰啊。
我在出口處躊躇了幾分鍾,看著已經快四點半了,我決定回家去。
不過,雖然我的車就在門口,我還是沒有去動它,我走向公交車站。春天到植物園的人很多,雖然不是周末時間,但是人也不少。我在公交車集散地轉悠了幾圈,看看後麵有沒有人,躲進了一個公共廁所。
等出來時我已經是一個完全讓人認不出是剛才的我了。我變成了一個染著金發的街頭混混的樣子。我走出公交停車場,溜到我的汽車旁邊。
行駛在路上時,我還不時往後麵看看有沒有人跟蹤,但是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車輛。
回到家中,我開開電腦。在等待電腦開啟的過程中,我給林白風打了個電話,他正在編輯部開會。我簡短地把情況跟他說明了一下,約好晚上見麵。這次由我來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