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裏可從未接受過其他人的道歉,反而還被他們帶著惡意的慰問,說是她克的永安侯府,想到這兒,阮禾瞧著慕雲霄順眼了許多。

“兒媳婦,兒媳婦啊,你有水啊?”一聲急吼吼的聲音響起。

是慕正柏,這半天路程走下來,他早已渴的嘴唇起皮。

阮禾晃蕩了一下水囊,遺憾的表示,“本來是還有一些的,但是她非要讓我試試有沒有毒,所以現在沒有了。”

矛頭自然被指向了林語柔。

慕正柏黑著臉看著林語柔,但是林語柔好歹是翠太姨娘的親戚,他隻能悻悻離開。

阮禾想到空間裏被自己收進去的冰,就從空間取出放入水囊裏,等差不多化了才遞給了幫過自己幾次的慕太夫人。

“太夫人,我剛才瞧錯了,好像還有一口水。”

“給侯爺吧。”慕太夫人本欲摸摸自己的佛珠,卻摸了個空。

那佛珠是紫檀木的,也被抄家的人給薅走了。

阮禾明白她這是對自己剛才欺騙慕正柏有所不滿,但是慕正柏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即便他是自己公爹又怎麼樣。

“還是您喝吧,您是長輩,即便咱們慕家落魄了,這規矩不能變。”

阮禾的話顯然說動了慕太夫人。

她喝了一口水,發現水竟然冰冰涼涼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再想喝一口的時候發現水已經沒有了。

想來真的是阮禾省給自己喝的水,慕太夫人看她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你是個好孩子,等霄兒好起來,都會好的!”

重新啟程後足足走了一個下午,直到夜色泛黑,才在京郊的一處旅店投宿。

官差就中等房,而他們則住十人左右一間的下等房。

阮禾和慕雲霄,還有慕太夫人,慕正柏、張氏以及張氏的三個兒女,還有巴巴湊上來的林語柔,還有兩個姨娘還有個三歲大的慕圓圓。

夜裏一人分了一個黑麵饃饃,就算是打發了。

“呸,我腳都走得起泡了,還要吃這豬都不吃的東西。娘,我好慘啊。”忍了一下午的慕青虹嗷嗷的嚎了起來,將黑麵饃饃重重的丟在地上,說什麼也不吃了。

張氏生了三個孩子,慕雲潮堪堪十五歲,少年瞧著品性不錯,走了一下午都沒吭一聲,一直跟在慕雲霄躺著的板車邊上照料著,很是敬重兄長。

慕青霜十三歲,長得像張氏,端著大家閨秀的作派,不舒爽也從不開口。

慕青虹隻比慕青霜小一歲,但是張氏的小女兒,從小嬌慣,白日裏被官差那毒辣的鞭子嚇唬的不吭聲,到了夜裏實在是忍不住了。

“叫什麼叫,你爹吃的比你好嘛?”慕正柏吹胡子瞪眼的。

慕青虹委屈的癟了癟嘴,搖晃著張氏的胳膊,“娘,我就不要吃這豬食,你想想辦法。你不是讓許多丫鬟婆子帶錢出去了嘛,隻要有錢,咱們就不會這麼辛苦了,嗚嗚嗚……”

張氏有苦難言。

隻得咬碎了銀牙才憋出來一句,“那些個丫鬟婆子竟然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定然都是捐款私逃了!”

“哼,識人不清,也不知道你這個主母怎麼當的,瞧瞧人家洪氏!”慕正栢咽著黑麵饃饃差點被卡得翻白眼,又忍不住罵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