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簫接過水杯,不自覺的抬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下:“晚上有沒有想吃的?我去買。”
他說這句話時,沈彬恰好到病房門口,看到了這溫柔的一幕。
他從前有想過,許芷晴以後會遇到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她這樣單純率真的性格。
但真正看見這一刻,他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心情,隻是意識突然被撕扯拉遠,想起了許芷晴曾經真心實意愛過他的每一個瞬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那一刹那想起和許芷晴的過去。
所有虛假的感情,被不停地在記憶深處回放。
沈彬在病房門口後退了幾步,隔著門上的透明小窗看著裏麵的兩人。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彎腰將買來的花束放在病房門口,然後邁步離開。
他走後,魏簫出門買飯時,看到了放在病房門口的花,便拿了進去。
許芷晴見他回來,問:“怎麼了?”
他將花放在床頭櫃上,說:“有人在我們病房門口放了一束花,是不是你哪個朋友送的?”
許芷晴沒猜到是誰,問道:“花裏有放便簽嗎?”
魏簫檢查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許芷晴:“什麼花?”
“鬱金香。”
許芷晴聽到後一愣,似是猜到了是誰,緩緩說道:“我不喜歡鬱金香。”
“晚晚最喜歡鬱金香,但我喜歡玫瑰。”
“他永遠都記不住。”
魏簫聽出了她黯然神傷的語氣,沒多問什麼,而是說:“既然不喜歡,就扔了吧。”
許芷晴抬起右手去摸了摸鬱金香的花瓣,隨即收回手,平靜的說:“嗯,扔了吧。”
那日傍晚,魏簫不僅買了營養餐,還捧著一束玫瑰花回來。
他將花放在她手裏,心跳加快了一點,說:“你喜歡玫瑰,我能記住。”
許芷晴聞言眼睫輕顫,玫瑰花馥鬱的香氣充斥著她的鼻腔。
*
元旦前幾日,顧氏集團的大部分員工都在加班加點,整理那一年的各項工作報表,以及各個項目的進度和完成情況。
中午十二點時,顧禹謙和黎知晚剛通完視頻,羅均便走了進來,遞給他了幾份合同。
顧禹謙翻看著合同,問他:“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羅均說:“查到了。”
“如您所料,沈總變賣了他名下所有房產,車庫和車也賣了,拿這些錢準備創立一個遊戲公司。”
顧禹謙簽字的手一頓,合上合同,蹙眉問:“他把西江別墅那套房產也賣了?”
“還沒有賣出去。”羅均說:“沈總西江別墅的房子,包括周圍的車庫,市值17億,目前還沒有人買。”
顧禹謙撫了下眉骨,默了幾秒後,說:“以我的名義,去把他這套房產買了。”
羅均驚訝之餘,還是勸他:“顧總,我們集團在西郊有項目,等建成之後,西邊房價波動會比較明顯,現在買這套房產會虧損,不如再等等?”
“不等了。”顧禹謙何嚐不知道現在買這套房產會很虧,但知道沈彬急用錢。
“聽我的,盡快成交就行了。”他說。
羅均:“好的顧總。”
顧禹謙看著他說:“成交之後,你安排一些人,定期給他車庫的車做保養。”
“沈彬愛車,車一定要安排專業的人好好保養。”
羅均:“好,您放心。”
他說完後往外麵走,剛走到門口,顧禹謙突然叫住他。
羅均走回來:“您還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顧禹謙從抽屜裏取出來一張卡遞給他。
羅均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一時有些不安:“您這是什麼意思?”
顧禹謙輕笑:“份子錢。”
“聽說你要結婚了,我作為你老板,隨個禮是應該的。”
“新婚快樂。”
羅均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多不好意思,您是我老板,還讓您隨禮,這——”
顧禹謙遞卡的手輕抬了一下:“五十萬,真不要?”
羅均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您…您說份子錢是多少?”
顧禹謙隨意歎了口氣,將卡放在桌上:“不要就算了。”
羅均速度極快的將卡拿在手裏:“要要要!”
“謝謝老板,老板大氣!像你這樣的好人一定能一生幸福美滿,兒孫滿堂,福澤綿長。”
“行了行了。”顧禹謙撫了下耳廓:“把手頭工作完成後,準你一個月婚假。”
羅均感動到差點淚濕眼眶:“我肯定是祖墳冒青煙了,能遇到您這樣的老板。”
顧禹謙無奈的喚了聲他的名字:“你再廢話,我就改變主意了。”
羅均聽完後,一句話也沒敢多說,麻溜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