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籬笆殿添了女主人,司命小官青衍苦不堪言,“報複,一定是報複。”青衍一邊鋤著花泥,一邊憤憤道,
當初,她對神君死纏爛打,自己可是想了諸多方法阻攔推說,比如她翻牆入殿,第二日,自己便在牆上種滿了荊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想越過荊棘,飛牆入殿,自己便在上麵灑下天羅地網,把她在上麵足足晾了三日,最後,把她唯一希望——狗洞都給堵了。可是,這些這些,他能說都是神君指使的嗎?
“青衍,這些花可都是我從百花仙姬那討來的,珍貴的很,你小心點。”鳳漣一手一串葡萄躺在秋千上,好不自在。
某天,鳳漣拉過他坐在飯桌,又是夾雞腿又是斟酒,他受寵若驚啊!
“那個,青衍啊,你最近辛苦了。”
青衍摸摸臉,的確,他最近清瘦了不少呢。
鳳漣狗腿夾給他一隻大蝦,“我和神君商量過了,鑒於青衍小官工作認真,任勞任怨,決定賞你一座府邸。
府邸?青衍兩眼發光,轉念一想,她會有這麼好心?
鳳漣指指殿外旁,“你今天就可以入住了,高興吧!”
青衍一隻雞腿含在嘴,久久不動,他沒聽錯吧,那間茅草屋不是她為了靠近神君,給自己蓋的麼。青衍目光灼灼看向司命,這可是他唯一的希望,神君依舊一副冰山表情,不語,不語就算是默認囉,不行,他不能任這女人擺布,他要抱住殿柱不放鬆,任爾東西南北風。
“放不放”鳳漣抱住他腿,一個勁後扯。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
隻是他們不曾注意,身後的司命露出了千年難得一見的笑意。
神君素來有仇必報,這點,青衍倒是深知,所以,當他問及那些在司命簿上添添畫畫的人是,青衍愣是毫無保留,一個個數出來。
司命邪邪一笑,“既然他們對本神君曆劫這般關愛,本神君也應當以厚禮相回。”
青衍一副大義凜然模樣,跪身行禮,“全憑神君調遣,”
“待那些人曆劫時,給我全部編入畜生道。”
是夜,司命整理完桌上簿文,正欲入睡,卻見鳳漣趴在床上,對著枕頭呼呼直吹。
“阿漣這是做什麼?”
鳳漣想也沒想回道:“吹枕邊風啊!”
司命額上掉下三根黑線。
鳳漣拿起枕頭左瞧右看,“三叔要我吹你的枕邊風,說是能幫助我鳳羽族人涅槃時,少受點天火,”隻是,她吹了這麼久,也沒見有什麼異常啊。
司命將她攬入懷中,半是無奈半是歎息,他的阿漣還是一如既往天真爛漫。“傻瓜”司命寵溺刮刮她的鼻尖,“一切有夫君我呢,你隻要做好阿漣就好。”
次日清晨,離紺一身火紅羽衣早早來到芙籬殿。
“三叔來得突然,隻有略備些薄酒,委屈三叔將就些。”
他今天可不是來喝酒的,離紺故問道:“不知,鳳漣昨夜是否將我的意思向神君傳達清楚?”
司命會意一笑,俊朗非凡,“我向來不與畜生打交道。”
離紺氣極,想他鳳凰,天生神物,今竟被他劃入畜生一類,“神君之意,鳳漣也是畜生麼?”
“阿漣在我心中自是不同的,怎可與你們相比。”好在這句話,離紺氣消了不少,洪荒始開,鳳凰浴火便已是注定,任誰也改變不了,司命知道,他鳳王也知道。他今天隻不過借這個幌子,來試試他的真心,現在想來,倒是他多慮了。
回憶往昔,司命也許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這般深愛一個女子,習慣了她的吵吵鬧鬧、活潑燦爛,最後,一點點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