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
自那天以來,這裏成了她每天的歸宿,竹林總給她很特別的感覺,這裏真的就是歸宿,或者說好似她的唯一的慰藉了。她並不想回到天庭,即使是被傷了心,不可以這樣說吧,她哪裏來的心呢,想到這裏,她的臉色又慘淡了幾分。這裏很美。
秋千裏,歡笑幾絲,淚就有多少撕。好像每天活在幻想的世界一樣,可以接觸現實,但是卻無法對現實做出思考。
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來到,他們的話如出一轍,對她的指責毫不客氣,明明覺得與她毫不相幹,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就好像是在被刀一次次的割然後又不動生息的愈合,連悲傷都來不及,就又迎來了下一次的割傷。
輪番而上,字字誅心。
隻有一個人,小魚,那天那個被人誤殺的小魚,總是安靜的看著她,或者說總是盯著她的頭,欲言又止,而她隻是回以微笑。
林亦帛若不想說,她便不願意逼迫,她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可是既然他不肯說自己的事,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告訴他自己所看到的幻象。或者稱它為某一種古老的法術更為恰當。她無法探尋它的來路,隻能被動的接受。可以看到,可以聽到,但不能觸碰,說是虛像,但當她受到責難時那一聲聲話語是震耳發潰的。
即使在腦海裏已經快要炸掉的世界一次次崩毀,刺耳的鳴叫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循環。可看到遠處的走來的腳步,她依然麵帶微笑,好似是暖暖的涼涼的看著。是心痛也罷,是報複也罷,她都承認了。她已經這麼做了。而且時至今日,依舊沒有改變主意。她是蜉蝣,更是水草,隨空而來,隨水而去。本來無一物,何故惹塵埃。
幸好,幸好自己未曾做出任何承諾,所以也不必承擔那些個所謂愛情的責任。
“你今天還好嗎?用過飯了嗎?”林亦帛本是麵帶疲勞模樣在此時努力的讓自己精神些,若是平時的妤映當然是看得出來的,可是精神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妤映隻是笑,她在和腦海裏的另外一個世界作鬥爭,而且不想有任何破綻。
林亦帛看著她的笑,有些恍惚,他不知道妤映為何笑,他也不想這樣。這件事情早已在她來之前就發生了,若是換一個時機,唉,算了,他的選擇恐怕還是這樣。
契約的訂立,沒有束縛他身體的自由,但是確實是成為了壓在他心上的沉重枷鎖,反噬的代價他承受不起。
“已經用過了,今天可還好。”互相的晗暄,隔了一層薄薄的冰,兩邊都是溫暖,可是那層冰就是不會融化。隔出一線,像是活生生被切斷的呼吸,沒有開始,沒有邊緣。“嗯,過來。”林亦帛坐在石凳上,伸出手來邀請,妤映是姍姍走去,隻繞過了他伸出的手。
悻悻的收回手,眼裏帶著哀傷,卻又強笑的對著妤映:“我……你相信我好不好。”哀求的語氣並沒有讓妤映覺得高興些,隻是回道:“我相信你啊。”“真的?”“真的。”可是你有沒有相信過我呢,妤映低頭慘淡一笑。袖下已經有什麼東西開始在滑落了。www.hongxi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