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演戲(1 / 2)

蒼雲很孤獨,他從沒試過真正的獨處,即使是以前獨自看書,但那隻是環境的孤獨,而現在,在這熟悉的房間中,他的內心漸漸被孤獨侵蝕,那是心中的孤獨......

小蝶更像是他的精神寄托,而不是他的情人,更不是他的仆人。

沒有內心的寄托,他更像個孤獨的孩童,如被人遺棄,而蒼雲不是男人,他隻是個男孩,沒有過經曆,除了腿病,沒有過太大的痛楚,所以他哭了。

蒼雲蜷縮在輪椅上,一張白皙俊俏的臉上淚痕劃過,然後幹滯,不久又被淚水打濕,然後又加深了痕跡。

他沒有哭出聲來。他自己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但眼淚更像是情不自禁地,所以他努力不哭出聲來,但卻還是有陣陣抽噎發出,他控製不住,如內心的信仰被推翻。

蒼雲是自卑的,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感覺到,他無法不自卑,他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他沒有愛好,看書更像是一種習慣,以至於和一個仆人做了朋友,更是成為他心中的信仰。他的父親和母親都不知道他的內心的自卑,更像是盡父母親的義務,更像是對他的愧疚,對他一出生就是個殘疾的愧疚。

所以,蒼雲是自卑的。

窗外的雨更似他的內心,但雨總有停的時候,而他的內心,陰霾漸深,趨於黑暗。

蒼雲強忍哭泣的樣子使他的臉略顯扭曲,他突然覺得這是個錯誤,他覺得他早應該跟著老頭離開,而不是對小蝶的眷戀和自己內心的眷戀而選擇留下,或者那時他應該帶著小蝶一起離開的。

他突然覺得他應該反抗的,而他沒有力量,所以這一刻他突然對力量有了渴望,或者他終於突破他的內心,開始顯露他的野心。

所以他更加後悔沒有跟著老頭離開。

南方,離荒鎮漸遠之地,一處隱秘的洞府。

任平生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然後慢慢擴大,最後變成放聲大笑,嘴中念念道:“好不容易看見一位同道之人,你以為你能逃掉?還是乖乖當我任某人的好徒兒吧。”最後聲音漸顯乖張笑道:“哈哈哈,想到一位同道以後會是我的好徒兒我就心中大爽啊!哈哈哈哈......”聲音漸漸降低,最後任平生閉眼,盤膝之地泛起白光,慢慢耀眼,最後光芒大放,接著又慢慢隱匿,趨於黑暗。

蒼雲還在獨自一人抽泣,突然發現他的輪椅上泛起一陣白蒙蒙的光芒,最後光芒徹底耀眼地遮住了蒼雲的身影,光芒雖然耀眼,卻照不出房間,從外麵看,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常,住著一位少爺,一位患有腿疾的少爺,一位被關了禁閉的少爺。

蒼雲除了剛開始的驚訝,而後臉色卻慢慢平靜,如在他的意料之中,平靜地看著事態地發展,如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光芒慢慢聚集在蒼雲的上方,形成了一個白洞,慢慢地旋轉,旋轉著擴大,直到恰能容一人一椅通過之後才停止,片刻後傳出吸力,撕扯著提著蒼雲進入洞中,在即將進入洞中的時候蒼雲快速從腰中抽出一紙信封扔下地,最後進入,白洞慢慢消失愈合,房間慢慢平靜。除了蒼雲和那把椅子能被吸走,房間內其他物什沒有感受到任何吸力,和平時一樣靜立在此,那紙信封慢慢飄在地上,竟是如此顯眼。

還是同一個地方,和那個老頭相遇的地方,如今,地方不變,位置不變,隻是時間推後了兩天,隻是任平生手中沒了烤雞,沒有那香味在彌漫。

然後,對話在開始。

“願不願意?”任平生還是一樣有些猥瑣地搓弄著雙手,看著蒼雲詢問。

“嗯。”蒼雲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所以點頭。

任平生大笑,看著蒼雲越看越是歡喜,說道:“既然願意了,那便離開吧?”

蒼雲側目看著荒鎮,路上沒有行人,雨淩亂了氣息,使荒鎮看上去有些蕭條,記憶之中,他總認為荒鎮是熱鬧的,因為和小蝶總是在天氣良好且溫暖的時候才會出來,還從未看見過此類無人的場景,所以更添了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