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做夢了。
那樣古老而破舊的街道,周圍的店鋪房屋都是由木頭搭建,住裏麵的人經常一到下雨天就罵罵咧咧地出來,修補漏水的地方。
他沒有這種煩惱,因為他出生於貧民窟,無父無母。
這倒沒什麼,貧民窟多得是沒有父母的小孩。就是沒有東西吃,他經常會餓罷了。
這片地方本就貧瘠,乞討注定會餓死,沒人會要個孤兒來店裏幫忙,他索性去偷去搶,但拿到的食物也經常被更壯的小孩搶走。
他跟搶他食物的小孩打架,頭破血流地拿著食物回角落窩著,本以為會這樣過一輩子。
直到有一天,有個男人出現,笑眯眯問他,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走。
黎墨悠悠轉醒,入眼是純白的天花板,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氣息,一看就是醫院病房。
之前鑽心裂肺的痛感全然消失,他動了下手,發現自己的左手還掛著輸液瓶,右手——
被人握著。
對方一隻手放在病床邊緣枕著側臉,另一隻手握著他的,睡顏安詳寧靜,是他從未見過的另一種模樣。黎墨垂眸,沉默了會還是叫醒她道:
“蘇染,醒醒。”
她睡得很沉,他叫了她幾聲都沒有醒。眼皮底下黑眼圈極重,大概是在這通宵看護他了,雖然黎墨不覺得自己需要人照顧。
薑祁天正好開門進來,剛想找蘇染說點事,見醒來的竟然是黎墨而不是蘇染,黎墨竟然還盯人家到走神,直接臥槽了一聲。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還能撞到這種時刻?”
這下蘇染也醒了,感覺什麼東西從手中飛快抽走,她下意識想抓卻沒抓到,睜眼看到黎墨靠在病床上懶懶看她。
蘇染一頓,激動地握住他手道:“黎墨老大你醒啦!!身上還痛不痛,需要我叫醫生過來嗎?!”
目睹了全過程的薑祁天沒忍住哈哈大笑,再一次被握住手的黎墨臉頓時黑下,將手抽出來。
“你先出去。”
突然被趕的蘇染:?
這人怎麼睜眼就翻臉不認人,明明之前還對她笑了這麼多次呢。
見黎墨完全沒有改口的意思,蘇染起身,一臉鬱悶往病房外走。等門被關上,薑祁天揉了下笑到發疼的肚子,走過來指著水杯道:“喝嗎?”
黎墨一臉病弱貴公子的傲嬌樣:“不喝。”
嗬,男人。
薑祁天直接坐下,看黎墨臉色蒼白,狀態也是懨懨的。終於收起了調侃他的心思,正經道:“我說個事,你肯定想聽,之前忘了告訴你。”
黎墨聲音懶散:“重不重要?不重要就別開口了,我困了。”
他打了個哈欠,一副“門在那邊慢走不送”的模樣,直接把薑祁天給氣笑了。
“關於蘇染的,反正你跟她也不熟,應該不重要吧,那我先回去了。”
黎墨打哈欠的手一頓,見薑祁天起身要走,直接拉住他,簡單道:“說。”
等黎墨的身體完全康複,幾人又重新聚到任務室,了解“邊境”任務的後續情況。
“這次雖然沒有活捉阿索,但as的三個領頭都死了,剩下的人一盤散沙。和聯估了下形勢,直接聯係塔薩的政府軍清剿了as的剩下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