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7 貴妃(2 / 2)

“香囊猶在”之說,也就是說楊貴妃在安史之亂中並沒有死,而是逃到日本。

這麼說貴妃要是有了孩子的話,就應該是在日本產下的孩子,而這個孩子,應該就是唐太宗的骨肉了!

先前把尋找龍脈的線索一直放在帝王的身上,卻沒有想到鑽進了死胡同裏,沒想到把線索放到妃子身上來,才導致丟掉了那麼明顯的線索。

決塵走過來,問:“想到什麼沒有?”

“想到了。”

“25班裏麵,你能不能想出來最有可能的人。”

“太明顯了。”有日本籍身份的學生,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了。

——親愛的副班長,嘿!

玲瓏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母親專注梳著自己頭發的樣子,房間裏放著母親最喜歡聽的琵琶曲,而母親把注意力集中在女兒柔順的頭發上,泛起了柔意。

“我好久都沒幫你梳頭了。”母親笑道,拿著梳子慢慢梳起來。

在這學期以前,她會很經常幫女兒梳頭,但是不知怎的,這學期以來她就再也沒有記得,這個每個星期都要做的事,可能是嗜睡症又變嚴重,讓自己的生活秩序又打亂,可能是自己的精神病在最近又開始變得頻繁的緣故罷。

所給予的這個孩子的少之又少的愛,變得更加少了,但是這孩子卻沒有抱怨,什麼都不說,反而學著要關心她,學校和家裏兩個地方都要顧及,一定很累的吧。

她沒有揭穿女兒故意用袖子掩飾掉手腕處的傷口,實際上每一次發作的時候她所傷害到女兒的創傷,她都會記得,隻有在心底產生的歉意,對女兒說“對不起”,隻會讓女兒更加擔心自己,她很傷心,那種一槍一槍打在自己心髒一般的痛。

“嗯……”玲瓏泛起微笑。

“以後你應該多向我提些要求,作為唯一的家長,我給你的關心還是太少了。”

“沒那回事!”玲瓏笑著說。

“你不會恨媽媽吧?”

“不會。”

她終於問出了多年來的一句話:“你會恨爸爸麼?”多少年了,她一直想問,但是一直沒有勇氣問下去,她害怕女兒對丈夫的恨不能用時間來彌補。

但是,女兒卻對著鏡子笑了起來,想都不用想太多就說:“不恨。”

女人停止了動作,似乎很意外玲瓏說得那麼簡單,她終於知道,對於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麵的丈夫,這孩子的記憶一直沒有消散過,對於父親給女兒的每一分愛。

她不再說下去,而是繼續幫女兒梳頭發。

約莫過了五分鍾,女人又開始說道:“新搬來了鄰居?”

“嗯,叫決塵,很帥很好的一個小孩子。”她想著,笑了笑。

“以後少跟鄰居的男生玩點。”

“為什麼?”

“也沒有什麼,隻是覺得那個孩子怪怪的,而且你個女孩子家的……”

“知道了。”她確實覺得決塵挺怪的,“媽,這東西是……”

“什麼東西?”

“那個,那幅畫。”玲瓏通過鏡子,指著掛在母親床頭的牆上的那一副畫。

那是一張略微有些陳舊的彩畫,畫中一位女子憑窗而坐,一手拿著畫扇,趕著窗邊的彩蝶,一雙美目似春水般溫柔,秀麗的臉上是攝人的風韻——這幅畫從自己出生的時候,到每一次搬家都被母親保存得完好無損,而且都會放在房間裏最明顯的地方。玲瓏從小一直都想問,此刻終於頂不住好奇。

“這個,是楊貴妃。”母親望著那幅畫發著呆,“這是外公傳下來的古畫,聽他說是擁有一段曆史的傳家寶物,等到時機成熟,也會傳給你的。”

“那是什麼時候?”玲瓏看著鏡子裏的母親。

女人梳理著女兒如瀑布般的頭發,這一頭順發確實是繼承了她的發質,外柔內剛,摸起來非常舒服。

她摸著,望著玲瓏的頭發好久好久,然後吐出了一句話:“不會太久了……”女人的瞳孔裏閃現出一絲冷光。

她慶幸女兒沒有看向窗外,那裏的牆壁,已經爬滿了蜈蚣。

然而她沒發覺的是,玲瓏的視線,始終對準著鏡子裏的那一副畫,手慢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