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告訴大家,他對茗韻的寵愛是無可替代並且不能動搖的,有過不究,事事順著她,為她考慮,當真是帝後情深了。連華妃都數次因她栽跟頭,宜貴妃也被她不動聲色的搶了風頭。
事實究竟怎樣,卻是唯有他們幾個當事人各自心裏清楚了。陸雪銘最是心理五味陳雜的那個了,母妃辛苦這麼些年終於一躍而上,直接跳級被封為貴妃,在宮裏的地位無幾人可比,原本是該高興的。可是,這貴妃來得,實在是充滿辛酸與波折,並且最終還是因為她一句話才得來。
他們之間的事情,似乎是越來越複雜了,如今算是僵局了。她恨他不肯帶她走,他,亦因為她戴那鐲子戳到了她的痛處。
酒宴在莫名其妙的氛圍裏結束,按照規矩,應當是帝後先行離開,茗韻剛站起身,皇帝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一把抱起茗韻,看著她道:“皇後醉了,朕帶你回去。”
茗韻很無語,她明明比誰都清醒,哪來的醉了?不過,她也知道今天皇帝是給足了她麵子,大概是把什麼問題都留著回去解決的,這時候,最好的是不要去惹他,便故作微醺的樣子,靠在皇帝肩膀上,口齒不清的說:“謝皇上。”
茗韻雖說沒有醉,但多少還是喝了些酒的,臉上泛著紅暈,此時有故意裝醉,端的是媚態畢現,十分誘人,皇帝看的渾身一熱,暗罵一聲妖精,便抱著她大步流星的走了。
皇帝沒有帶著茗韻去皇後的坤寧宮,而是直接去養心殿,供皇帝平日獨寢的東稍間。他將她放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韻兒,可明白朕為何帶你來這裏?”
茗韻翻個身,拿被子蓋住自己,便閉目睡覺,根本懶得理他。豈會不明白,他第一次強迫她就是在這裏,她心裏對這個世界最初的那一點幻想,就是在那個下午被毀滅,腿上的指痕還隱約可見。皇帝如此做,無非是要告訴她,她早就是他的人,她與陸雪銘之間的事情,皇帝是一清二楚,今日酒宴上的狀況,皇帝完全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一方麵恨著陸雪銘,一方麵卻有極力幫他,但是,如今她已是他的皇後,心裏就該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隻是,倘若感情這些事情,真的可以說斷就斷,世間哪來那麼多為情所困的人,更何況,這樣經曆生死,血脈糾結的他們,如何能斷?難道把身上的血都換了,即便換了血,心裏裝的也還是對方的,除非,他們都死了,奈何橋上一碗孟婆湯,隻待來世誰也不要再遇上誰。
“韻兒,朕可以給他地位權利,同樣可以要他的命。”皇帝也再床沿坐下,看著茗韻淡淡微笑,話卻是說的異常狠毒。
“他是你的兒子!”茗韻將頭從被子裏伸出來,瞪著皇帝,皇帝微微一笑:“朕是一國之君,倘若有人想要禍國殃民,朕自然以國事為先。”
“禍國殃民?”茗韻眉毛一挑,不可抑製的笑了起來,“想不到我還有禍國殃民的本事。”她用嬌媚的一雙眼,可笑的望著皇帝,“我怎麼就禍國殃民了?由始至終的我都是被你強迫的那個,應當是你自己禍國,繼而殃民吧?”
“如今你已是朕的皇後,除了朕,你別無選擇。”皇帝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