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就死了新娘……
從宴會廳離開的時候,時生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位仁兄的運氣,簡直是沒有更慘好不好?
他先悄悄讓人回大理寺通報一聲讓徐虎和疾風等都一起過來,又讓在外邊守著的金鳳也一起去新房調查。
大家都換了便裝,直接來到後院,先是保護了現場,不讓家人靠近。然後時生便進去勘察了一番。
孫子淵早早就在門外候著,見時生過來,一臉蒼白地上前。
時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節哀”。
孫大人還有些茫然,不停地重複一句話,“就這麼死了?”
金鳳很是同情他此時的智商,這會子要考慮的事情那麼多,這樣迷糊可怎麼行喲……
時生微微頷首道,“你先找個地方冷靜一下,我先進去看看。”說著就將孫大人交給了疾風。孫大人很識趣,被人帶著去亭子裏吹吹風去了。
時生踏入新房,第一印象就是房內很是整潔,房間裏各種紅色錯落有致。窗戶上的大紅的喜字還好好的,暗紅的家具擺放得很是整齊,桌上的紅色錦燭還在燒著,床上大紅色的被麵也鋪得好好的。
要不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床上嘴角染血的新娘,大家準以為這裏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
隻是,新娘子嘴角的黑色血跡,似乎是對虛假的祥和的一種嘲諷,與滿屋子的紅色對照,讓人無端端就覺得脊背發涼。
新娘十七八歲的年紀,被農莊掩蓋下的臉顯得很是平靜。時生在心裏為她默哀了片刻,道了聲“得罪”,便開始勘查現場。
他發現房內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唯一可疑的是跌落在新娘腳邊的茶碗。那是一個青花瓷的小茶碗,落在地上後碎成了兩半,還有些茶水濺在新娘的嫁衣上,留下了深紅的印記。
仵作圍著新娘忙碌著,翻了翻她的眼皮,又扒開她的嘴巴聞了聞,又檢查了她皮膚的狀況。
“怎麼樣?”
見他們忙活得差不多,時生這才開口問。
“嗯,是中毒。”仵作幹脆地給出了檢查的結果。時生的目光再次落在新娘唇角的血跡上,微微頷首,對這個結果表示信服。
“繼續說下去。”
仵作道,“新娘嘴唇發紫。吐出的血跡也是黑色的,可見是中毒,而且這種氣味我很熟悉,該是烏頭堿。”
時生微微皺眉,反問,“確定嗎?”
“有九成把握。”
仵作撿起了新娘腳邊的茶碗,用銀針試過,銀針很快就變黑。他又逐一檢查了小桌子上的食物,最後確定——
“新娘喝過的茶水裏麵有毒。”仵作道,“那毒與新娘所中的毒是同一種,都是烏頭堿。這種毒並不常見,一般市麵上的藥房裏不一定能買得到。”
“烏頭堿……”時生重複了一遍,反問道,“你能確定嗎?”
仵作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個還是能確定的。這種毒藥在京城並不常見。我幼年時隨師父專門學過這種毒藥中毒後的症狀,它對人的感知有損傷,還會傷害到肺腑,中毒的人大多死於心髒麻痹。死者的症狀與此類似,該是錯不了的。”
時生道,“這種毒藥不常見,一般的藥房裏並不會售賣。或許可以從讀要的來源來入手。”
仵作連連稱是。時生問了該問的,等仵作做完記錄,就讓人將新娘的屍體拉去了大理寺。
孫大人讓人叫來了錢大人。錢大人聽說孫女被毒死,一時受了打擊,當場暈厥了過去,還是錢小姐的父親錢老爺稍微冷靜些,能配合調查。
時生問,“請問錢老爺,最近錢家有來過什麼可疑的人嗎?”
錢老爺斷然否認,“沒,最近也就是一些親朋故舊來家裏道喜,並不曾來過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