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想羅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沒想到這枚戒指真的這麼厲害啊……”
感慨歸感慨,她還是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周哲讓出了前麵的位置,站在靈犀子身後護著他,在他耳畔小聲問道:“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靈犀子緊緊皺著眉頭,“我看到食靈鳥了。”
那隻黑色大鳥正叼著一顆心髒走向將軍墓。
靈犀子的心髒猛地揪起,他咽了口唾沫,輕聲說道:“我看到,小僵屍的心髒了……”
他們還是來遲了。
葉想羅和周哲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然而當他們親眼見到的時候,還是無法避免地感到悲傷。
周哲緊緊地握住了葉想羅的手,希望通過此舉給她傳遞一些力量,葉想羅則用力地回握住了她師兄的手,並感激地說:“謝謝你,師兄,我沒事……”
話是這麼說,周哲還是聽出了她的顫音。
他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葉想羅尚且如此,梁雁如果看到了小僵屍的心髒,豈不是會更難過?
“對了,靈犀子,你有看到梁雁嗎?她有沒有被鬼兵抓到這裏?”
靈犀子搖了搖頭:“我沒看見她,估計她沒被抓到這裏,說不定她隻是一個人出來,然後迷路了……”
話音未落,另一邊的樹林中走出了兩個人影,一個是高大的鬼兵,另一個居然是失蹤已久的梁雁!
靈犀子倏地睜大了雙眼,他回頭對周哲說道:“快!把我的箱子給我!我看到梁雁了!她是被一名鬼兵帶過來的!”
葉想羅擔心問道:“那她有受傷嗎?!”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靈犀子一邊接過自己的箱子,一邊利落地撥開了樹枝朝著左手邊的方向慢慢走去。
周哲緊追在他身後,“你打算去哪兒?”
“梁雁都已經出現了,那就說明,赫哲快要複活了,如果等到他複活,說實話,我沒把握能夠對付得了他,所以我們得趁他沒有複活的時候,將他封印回墳墓之內!”
葉想羅問道:“那些鬼兵怎麼辦?我們對付不了他們啊!”
“那也得放手一搏,如果真的等到赫哲複活,我們是毫無勝算的,我們假如現在就動手,說不定還有一點勝算!”
“那我們就聽你的了!你叫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周哲補充道。
靈犀子點了點頭。
本來他就是這麼打算的,他們要速戰速決!
食靈鳥將梁崢的心髒放到了將軍墓前,然後退了幾步,神情專注地盯著前方的石碑。
就在這時,地上那顆心髒居然跳動得更快了,就連地麵仿佛都跟隨著它跳動了起來。
當梁雁看到地上那一灘濃稠的血跡時,她忍不住一番反胃,各種劇烈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她捂著肚子飛快蹲下,一邊流著眼淚鼻涕不停地幹嘔,一邊神情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那是……什麼……那是……我福榮……福榮呢?嘔——嘔——啊!好痛苦,我好痛苦……誰來救救我,救救我——”
話還沒說完,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雁兒,你又犯病了?哪裏不舒服?”
那是一個低沉而又醇厚的男性中音,這個聲音像是烙印一樣刻在了梁雁的體內,她永遠都不忘記,死也不會忘記。
“赫哲?”她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冒著冷汗地抬起頭來,眼淚卻瞬間模糊了視線,朦朦朧朧中,她還是看清了那座將軍墓。
墳墓前躺著一顆正在激烈跳動的心髒,梁雁頓了一下,隨後幹嘔得更加厲害。
“嘔——嘔——嘔!”她似乎連自己的靈魂都要吐出來了。
看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靈犀子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赫哲,你究竟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梁雁痛苦地用腦袋抵著地麵,臉上冰冷的液體不知是淚水還是鼻涕,反正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什麼都看不清,又好像看清了一切——那顆心髒正在猛烈地跳動著,它的血脈慢慢地延伸至地下,血管也長到了地麵,甚至越長越多,越長越遠,她的手都能感受到那顆心髒的跳動了。
“砰、砰、砰……”
“砰、砰、砰……”
耳邊響起巨大的震動聲響,梁雁緩緩抬起頭來,頭頂上忽然覆下了一片陰影。
一雙黑色長靴出現在自己眼前,她愣了一下,順著那雙靴子往上看,便是鎧甲、鱗片、還有一把懸在腰間的腰刀。
這些東西,她都曾在一個男人身上見到過。
梁雁揉了揉眼睛,那個人影卻又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嘲諷般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