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二十九章 你看上她哪點(1 / 2)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有狐綏綏,在彼淇厲。心之憂矣,之子無帶。

有狐綏綏,在彼淇側。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詩經衛風》-《有狐》

愛黛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緩緩張開眼,發現病房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風從那個洞開的口子裏迫不及待地湧了進來,凍得她汗毛都豎了起來。她連忙起身去關了窗,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閻仲,這個平日裏口無遮攔的花花公子閉眼熟睡的樣子倒像個孩子。

她轉身走到病床前,幫閻仲掖好被子,然後直接坐在椅子上,就那樣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閻仲的臉瞧。

愛黛不明白怎麼會突然夢到了那所學校,她以為五年前那個噩夢般的過去早就隨著她的不告而別而被埋葬在了記憶的最深處,卻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記起,沒有一絲預兆。

她不知道五年前閻仲回到學校後又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是被人抬出來的,和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一起。

在那次事件中,愛黛和閻仲是唯一清醒的幸存著,其他僥幸活下來的人均是傻的傻,瘋的瘋,警察至今沒有查出造成當年那次集體自殺事件的原因,當地的政府也迅速封鎖了消息,拆除了那所學校,並且安撫了所有受害者的家屬,巨額的賠償讓所有人都心甘情願地閉了嘴,於是這起聳人聽聞的事件在各方的施壓下沒有引起任何一絲波瀾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平息了下去。

之後愛黛沒有再見閻仲,她轉了校,去到了表舅所在的城市,然而表舅待她的態度卻有了明顯的變化,像是避諱什麼似的,給她單獨準備了一所房子,她用過的東西絕不再碰,她吃過的東西一定不吃,也禁止身邊的任何人接近愛黛,他隻是出於人道主義地養著愛黛,就像養著一盆隨時可以丟棄的植物。

於是愛黛每天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上學,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各種壓力。直到某天遇到了一個雲遊的僧人。

僧人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搖了搖頭,轉身便走。這舉動讓愛黛十分在意,仿佛冥冥之中有什麼牽引一般,她喚住那僧人,問他為何會用那種有些惋惜卻又無可奈何的眼光注視著她。

僧人卻隻淡淡地道了一句:“萬般自作還自受,地獄受苦怨何人,莫道因果無人見,前世修來今生受。”說完,對著愛黛雙手合十嘴裏默默念叨了一些什麼,便淡淡然離開了。

愛黛呆立在那兒,腦中不斷咀嚼著僧人的那句話,許久,許久,雖然無法理解僧人話中的意思,但那一刻她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回家收拾包裹,離開表舅家,離開學校,過起了四處漂泊,打工養活自己的生活。

最窮困潦倒的時候愛黛曾在路邊乞討,撿過別人不要的爛菜葉,甚至在飯店外的垃圾桶裏翻找過倒掉的剩飯剩菜,那段日子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直到幾年後被閻仲找到。

五年未見,閻仲的外形變化非常大,雖然依然帥氣,卻是從一個青蔥生澀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男子,眉眼間依稀能夠見到歲月留下的刻痕。他看她的眼神依然專注,卻少了些許真摯,他不再喚她的名字,而是叫她小妞,他開始在各色女人之間周旋,獨獨不再對她吐露真心,那模棱兩可、真真假假的態度讓她越發摸不著頭腦,唯一不變的是,他一直跟著她,再未離開半步,

思索間,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抬腿走了進來。愛黛扭頭,看了一眼那人萬年不變憔悴的臉龐和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他怎麼樣?”charles問,像是感染了風寒,帶著濃濃的鼻音。

“精神非常好,剛剛拿下醫院最後一名未婚護士的電話號碼,現在已經心滿意足地睡著了。”愛黛聳肩的同時,還不忘翻了個白眼。

charles

滴汗:“恩,看起來他康複得不錯。”說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眼睛卻是不自覺地看向愛黛。在昨天那驚心動魄的那幾十分鍾裏,這姑娘可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當時他接到愛黛的短信,說已經知道凶手是誰,她會想辦法把凶手留在自己的家裏,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charles雖是將信將疑,卻還是驅車前往。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火急火燎地趕到愛黛家時,看到的卻是閻仲被一隻體型巨大的怪物刺穿了胸口。任是他當國際刑警這許多年處理過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案件也無法抑製心底的那種驚駭和恐懼。他本能地掏槍對那怪物扣動了扳機,然而那怪物仿佛披了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子彈打到身上了又被反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