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愛黛想也沒想便問。
“如果我說是呢?”一如既往地輕佻地分不出真假的回答。
“那我建議你去做一遍全身檢查。”
“做過了,醫生說其他的沒什麼問題,就是心髒不大好。”
“心髒怎麼了?”愛黛緊張起來,她就知道閻仲身體恢複這麼快一定存在隱患,類似於回光返照,是死神給予即將不久於人世之人的憐憫,所以她終是連累閻仲了麼?她寧願自己背負所有的痛苦也不想看到周圍的人一個個因為她遭遇不幸,“醫生怎麼說的?能治好嗎?”她問,屏息靜聽,生怕閻仲說出什麼可怕的話來。
“受傷了。因為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
話音落,愛黛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進而一臉的平靜和冷漠:“閻少……”
“嗯?”
“你還是去看看腦子吧,人長得挺正常的,卻是何傻的,真是太可惜了。”說著,還無限惋惜地長歎了一聲。
“我傻了你會照顧我嗎?”
“你家那麼有錢有勢,想要照顧你的人隊伍能從這裏排到外太空去,還輪得到我?”
“這話倒是不假。”閻仲哈哈大笑起來,“想當年但凡我經過花滿樓,那樓上的姑娘們便是一個個得了失心瘋般瘋狂呐喊,爭先恐後地要躍入我的懷抱。特別是當我進宮覲見天子時,天子的女人們看我的眼神均是渴望而不可得,一種哀歎命運不公的無奈感。”
愛黛滴汗:“你進的是哪個宮?覲見的是誰?”
“龍德殿,帝辛。”
愛黛琢磨了半晌才特不屑地道:“你說你要編故事怎麼也不挑個明君,偏要選個臭名昭著的商紂王,依照您的品相,怎麼著也得麵見個嬴政才符合您的身份地位哪。”
閻仲聽完又哈哈大笑起來:“你別說,嬴政我還真見過,那小子比我想象中要幼稚,但野心挺大……”
“閻少!”愛黛忍無可忍地打斷他,“我真的很忙,掛了。”
“等等,你……”
閻仲還想說些什麼,愛黛卻是懶得再聽,不由分說地掛斷了電話,這個閻仲,最近真是越來越瘋了。
這當口,愛黛又有了那種奇異的感覺,那種仿佛被什麼盯住的,令她脊背發涼的感覺。
她一開始以為是那東西又出現了,有了公車上驅散李琳魂魄的經驗,她已經沒有之前那樣害怕,覺得不管撞到什麼都能直麵,雖然不能說內心平靜,毫無波瀾,但是至少不會嚇到魂飛魄散、理智全無。
可當她竭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竭力避開那擾亂她心緒的害怕之後,忽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同樣是一種讓她頭皮發麻的壓迫感,但這一次的感覺更強烈,也讓她更加心慌,是那種即使她知道自己有能力麵對,可身子還是會禁不住發涼的心慌。
到底是什麼?那一直在她周圍轉悠,卻又看不到的東西。
像是存在某種感知般,愛黛下意識地回頭朝樓上看去。李琳的臥室正對著馬路,從愛黛的角度正好看到李琳房間的窗戶大開著,深褐色的窗簾無風自動,在窗簾的背後似乎站著什麼人,或是什麼東西,正透過窗簾的縫隙窺探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