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儀抬頭就問小女兒要,“小辭,給你姐拿幾萬塊。”
聶辭突然看向母親,難以置信的目光裏掩不住的失望。
垂眸,她一字一句:“媽,我是學生,我還在上大一。”
“哎呀,你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快把錢拿來!”
溫翎輕聲勸道:“媽,我不用,我隨便穿穿就好。”
“那怎麼行!你可是我林安儀的女兒!你就配得上最好的!”
“可是……”
溫翎一臉為難地看向妹妹。
林安儀動怒,“小辭!媽媽的話你沒聽到嗎?把錢拿出來!”
聶辭倏爾笑了,“媽,你生病住院,爸坐牢,我們家的房子被封了……這些事你都知道嗎?”
林安儀皺眉:“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嗬嗬,好,那我問你,你知道我是怎麼上的學嗎?你知道我平時睡在哪?你又為什麼沒有被醫院趕出去?!”
林安儀惱得直揮手,根本是一個字都不想聽,“行了!我就問你,你到底給不給錢?”
聶辭紅著眼睛盯著母親,看到林安儀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理所當然。
聶辭突然明白了。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林安儀眼神有過一瞬躲閃,“知道什麼?”
聶辭不錯眼地看著母親,嗬,原來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之所以能住在這麼好的單人病房,都是她女兒用屈辱和自尊換來的!
聶辭不由得握緊手,直到尖銳的痛傳來,她才後知後覺低頭看了眼,掌心被割得血流不止。
“哎呀,小辭,你受傷了……”
溫翎想上前,聶辭冷眼看她,清凜的眼神直把她逼退。
離開病房,還能聽到林安儀的怒罵。
“她有什麼資格發脾氣?要不是她,我至於變成今天這樣嗎?我早就在歌壇封神了!都是因為生了她,我的家庭完了,事業也毀了!都是他們父女害的!”
病房內,又是哭號。
——
拖著疲憊的身體從便利店出來。
淩晨一點。
手機響了,獨有的鈴音,讓她禁不住全身都在顫抖。
她從包裏掏出另一部手機,接聽後,男人的聲音帶著醉意。
“來我家。”
二話不說就掛斷了電話。
聶辭很想說,她今天是真的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去?
但她知道,這種祈求,近似自取其辱。
她是打車過去的,一百二十元,兩天的兼職白幹了。
很普通的一幢公寓樓,完全想象不出身家不菲的紀氏總裁,會住在這種地方。
她輕車熟路地從旁邊花盆裏摸出鑰匙,徑直打開門。
房間很幹淨,男人靠坐在沙發上,嘴裏叼著煙,紅色光亮,忽暗忽明。
“我去洗澡。”她低聲說。
“不用了。”
紀衡朝她伸出手,“過來。”
他今晚,情緒有絲波動,不似平常那麼生冷。
聶辭猶豫了下,朝他走過去。
紀衡一直折騰到後半夜。
他將她摁在沙發上,一雙黑漆漆的眸,緊緊盯著她,恨不得將她一口吞噬。
她疼得狠了,才開口求饒,紀衡倏爾壓低身子,張嘴咬住她的耳垂,在她痛覺未散時,他突然說:“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