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我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蛇妖!
蛇妖不是死了嗎?被秦祁曜砍成了兩截,屍體都涼透了!
此時的蛇妖隻是白煙幻化出來的虛影,還隻幻化出來了半截身體,下半身蛇尾皆是白煙。虛弱得不得了,感覺來一陣風,就能把他給吹散一樣。
“你……”
“別喊!”蛇妖生怕我把秦祁曜喊進來,一臉緊張的對我道,“咱們做筆交易,你幫我保命,我幫你保住你的孩子!”
蛇妖說,在被秦祁曜砍死的一瞬間,蛇妖用金蟬脫殼,將自己的元神從肉體裏脫離了出來,隨著進入我身體裏的那股涼氣,他也鑽進了我體內。
他肉體被秦祁曜毀了,他本來想著吃掉我懷的鬼胎,恢複些修為就跑掉。可現在秦祁曜把我帶來白誌才這裏了,而且秦祁曜還不想保這個孩子。一旦白誌才為我治療,他就會發現蛇妖藏在我身體裏,以現在蛇妖的狀態,一旦被發現,他就死定了。
而且,剛剛因為害怕我死了,蛇妖還把他餘下的修為都給了我,所以現在的他更加的虛弱。
“你讓我留在你身體裏,給我提供一個修養元神的空間,待我元神修為恢複,我必有重謝。”蛇妖道,“你隻要同意,現在我就放過你的孩子。他很堅強,求生欲望強烈。你之所以那樣疼,是因為他不想被我吃掉,否則,我吃掉他,就離開你的身體了,你根本不會痛成這幅樣子。你的孩子很舍不得離開你,你肯定不想失去他吧?我們可以合作。”
蛇妖連想吃掉我的孩子這種計劃都告訴我了,可見他已經被逼的沒別的辦法,隻能選擇對我說實話。以最真誠的態度,來尋求合作的機會。
而且他不在我體內鬧了之後,我小腹的劇痛,的確有所減輕。這也說明,他沒說謊話。
隻是我也不傻,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答應他的這種條件。我問他,“你在我體內,會不會有一天奪我的身體?還有,你修為恢複後,再想吃我的孩子怎麼辦?我不會在自己體內埋一顆炸彈,我寧願現在,讓我的孩子跟你一起同歸於盡!”
見我神色決絕,蛇妖更慌了,他往門邊的方向瞅了瞅,似是擔心秦祁曜他們會隨時進來,同時說道,“我是公的,奪你的身體做什麼。待我元神恢複,我就能重塑肉體!我隻是借你體內棲息而已,你是純陽體,於我修為有益。還有,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你若同意幫你,你便對我有恩,我不會加害自己恩人,反而還會幫你……”
蛇妖說話的時候,神色突然緊張起來,他說秦祁曜和白誌才來了,我要不想我孩子和他一起去死,我就幫他。
說完,蛇妖又鑽進了我身體裏。
我趕忙眯起眼睛,裝虛弱。
這時,秦祁曜和白誌才走進房間。
秦祁曜看到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嚇得趕忙跑到床邊,確定我還有呼吸,他才稍稍鬆了口氣。他眉頭緊蹙著,暴躁的催促白誌才,動作快點!
現在的秦祁曜已經一點也沒有往日的冷靜了。他活了九百多年,漫長的歲月將他的性格中的衝動和熱血磨掉,讓他變得沉穩寡言,一張冷漠的臉,仿佛什麼時候都能做出最冷靜的判斷。
可現在,我看到了衝動易怒的他,藏在心裏之人瀕臨死亡,擊垮了他一切的堅強和偽裝。
如果說他的整顆心都是冷的,硬的。那他心尖上的那一丟丟軟肉,一定是因為裝著我,才柔軟的。
我眯眼看著秦祁曜,覺得這就足夠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我想為他,留下這個孩子。
白誌才走過來,對著秦祁曜道,“少將軍放心,我一定保夫人無恙。”
說著話,白誌才撩起我的上衣,露出我的小腹。他一隻手捏著一根長長的銀針,另一隻手端著一隻碗,碗中盛滿了猩紅色的血。
白誌才說,他會用銀針封住我的死門,然後喂我喝下黑狗血,黑狗血是道家滅鬼的材料,陽氣極重,煞氣強。我肚子裏的胎兒本就不穩,黑狗血的煞氣會將胎兒打散,胎兒再次化作陰陽之氣。陽氣我身體會吸收,而陰氣,白誌才會幫我引出體外。
因為懷的是鬼胎,不需要用人類打胎的法子。而且用這個法子,我身體受到的影響會很小,不會影響我日後生育。
秦祁曜點頭,“好。”
好什麼好!他這一針下來,我們的孩子就沒了!
還有,這是什麼狗屁法子,讓我喝下整整一碗的黑狗血?!我不被小腹痛死,也要被黑狗血熏死了!正常人能喝下這玩意兒嗎!
我是個大活人,不能跟鬼在一起時間長了,就不把我當活人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