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道士那裏回來天已經黑了,我順勢將錄音給程警官發了過去,幾天沒有睡好覺,我的腦仁有些隱隱作痛,看著站在前麵的蕭清寒竟然有兩個身影。
我正昏昏欲睡,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陣幽香,我皺著鼻子聞了聞,腦袋立馬清醒了過來。
“這味道可還好聞?”
蕭清寒富有磁性的嗓音傳進我的耳朵,月光灑在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風韻,一個笑容就足以讓人迷醉,我腦袋裏突然閃過一句詩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好聞,這是什麼味道?”
我回過神,將頭撇了過去問他,如果讓他看見我臉紅了,一定又會被笑的!
蕭清寒輕聲笑了幾下,然後抬起手,一株花朵句出現在他手上。花朵漂浮在蕭清寒手上,花身通體發白,黑色的花蕊點綴在其中,無葉無根,整朵花都籠罩著一層幽藍的光,就好像是開在地獄裏的花朵,詭譎妖豔。
蕭清寒笑著解釋道:“這是幽冥花,生在極寒之地,隻香味就能讓人容光煥發。”
“難怪我很快就清醒過來了,這花還真是不一般,臉名字都這麼獨特。”我看著他手裏的幽冥花,視線慢慢被吸引住了,那花好像有靈性似的,我居然看見它在蕭清寒手裏晃了幾下,似乎是想要與我親近,難不成是我眼睛花了?
蕭清寒收起幽冥花,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如果你想要的話,可以向本尊要,不過……”
我的表情看起來是那麼垂涎欲滴嗎?我瞪了一眼蕭清寒,蕭清寒無所謂的笑了笑,轉身準備回房。
突然,我腦袋裏突然閃過阿寧的身影,我拉住蕭清寒的胳膊道“阿寧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當然是讓她投胎了。”
蕭清寒的腳步頓住了,背對著我看不清楚表情。
我疑惑道:“投胎?”
蕭清寒轉身,用冰冷的手指彈了一下我的額頭:“嗯,難道你不記得陰二了?本尊可以遣他過來,送高小寧投胎。”
話才說完,周遭溫度突然下降,不一會兒陰二就出現在客廳裏。陰二彎曲單膝跪在蕭清寒麵前:“大人,有何吩咐?”
蕭清寒喚出阿寧,對著陰二道:“你先起身,帶著她去投胎。有事本尊再遣你過來。”
陰二點頭起身,用鎖鏈勾住阿寧,阿寧撇過頭來對著我,兩個窟窿裏竟然又充滿了鮮血。
“雲小姐,能不能帶我去見至一最後一麵?”阿寧的語氣裏夾雜著一絲懇求,呂至一傷她至此,為什麼她還想著他?
但是一想到阿寧即將離開,讓她見一見呂至一也好,到了下輩子希望她能夠逃開這些折磨。
我看向蕭清寒問道:“能不能讓讓她見呂至一最後一麵?”
蕭清寒沒有問什麼,點了點頭,吩咐陰二晚些時間再來帶走阿寧。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蕭清寒和阿寧去了監獄,因為呂至一被捕的時候已經神誌不清,無法出庭接受審判。
待我向獄警說明情況之後,獄警將呂至一帶了出來。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臉上黑的看不清原來的麵容,眼睛毫無神采,這還是我之前見過的呂至一嗎?
為了讓阿寧見呂至一最後一麵,我試著說服獄警讓他暫時離開一會兒,獄警有些猶豫,片刻之後對著我做了一個手勢,看了半天,我頓時了然,正準備掏錢,蕭清寒就出現了,不知怎麼弄得,那獄警眼睛一閉倒了下去。
呂至一整個人仿佛籠罩在陰霾裏,低著頭不說話,我嚐試喊了一聲呂至一,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清寒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聲道:“別喊了,本尊喊出高小寧即可。”
說完,蕭清寒甩了一下衣袖,阿寧就出現在了呂至一麵前。呂至一似有所感,抬起頭愣愣的看著阿寧,而阿寧早已是滿麵鮮血。
“你是來帶我走的麼?我沒錯!你們都該死!憑什麼你們都狗眼看人低?憑什麼我不能去讀書?憑什麼你對我指手畫腳?”
呂至一看見阿寧,突然變得狂暴了起來,狠厲的瞪著雙眼,齜著牙,脖子上青筋暴起,漲的通紅。
“至一,不管你怎樣想我,這都是最後一麵了,我愛你,卻從來不懂你,我以為我做的夠好了,沒想到還是會觸了你的逆鱗。”
阿寧的聲音哽咽中帶著點悲涼,轉身對著我和蕭清寒鞠了一躬:“大人,謝謝您,還有雲小姐,阿寧不悔認識你。”
蕭清寒伸手虛抬讓阿寧起身,隨後讓剛到監獄的陰二帶走阿寧,阿寧臉上的兩個窟窿不停地淌血,但是她卻沒有再回頭,可能真的是不想了吧。
阿寧走後,蕭清寒伸手對著獄警的頭部彈了兩下隨後便消失了,獄警醒來,詫異的看著我,我抱歉的笑了笑。
呂至一還是發狂的狀態,獄警趕忙將他帶了進去。
我沒有經曆過,也不懂愛究竟為何,隻是感歎世上感情不過如此這般,我愛你卻從來不懂你,我想把所有的好都給你可是你卻棄之如履。
阿寧,希望你來生可以活得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