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二叔給我斟上一杯白酒,是那種喝紅酒用的高腳酒杯,一杯下去,幾乎是半斤的量。
“能喝嗎?”
二叔斜眼問我,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我沒說話,直接伸手奪過酒杯,咕嚕吞了一大口,嗆得我雙眼通紅。
二叔笑了笑:“不錯!比你爸能喝,你爸也就二兩,跟他喝酒一點都不痛快!這一點,幸好你不像他!”
其實我平時也很少喝酒的,因為我的職業關係。
今天這樣敞開喝,一來確實心情鬱悶,二來純粹是舍命陪君子。
我放下酒杯:“二叔,說說吧,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急!”
二叔挽起袖子,抓了一隻鹵雞翅在手裏,啃咬得津津有味:“在這之前,我先跟你講個故事吧!”
我沒有說話,等待二叔繼續講下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要追溯到……哎,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個道士叫做馬鳴生,此人非常厲害,就像神仙一樣的存在。這馬鳴生的手底下,有一眾弟子,其中有兩個弟子天賦異稟,非常出眾。一個名叫陰長生,一個名叫萬福生!
這兩個弟子都是一等一的奇人,馬鳴生得道飛升之後,陰長生和萬福生之間,便產生了分歧,後來分歧越來越大,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兩人自立門戶,各自立了山頭。
其實兩人產生分歧的原因很簡單,這陰長生十分正派,修的都是正經路子,而那萬福生便有些‘耍小聰明’,逐漸走上邪路。並且一條夜路走到黑,在邪道的路子上越走越遠,再也無法回頭。
世上萬物有正必有邪,有邪必有正,這一正一邪之間,必定會爆發戰鬥。
陰長生和萬福生,這兩個原本的同門弟子,逐漸成為江湖上的冤家死對頭,兩個門派之間的恩怨鬥爭,一直持續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束!”
二叔噗地吐出一塊雞骨頭,舔著油光閃亮的手指說:“好了,故事就講到這裏!”
“啥?這就講完了?”我一臉無語的看著二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二叔講的這個故事,跟我們現在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二叔說:“我跟你講這個故事,主要是要引出一個重點,我們陳家,便是這陰長生一派的人!”
“啊?!”
我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置信:“我們陳家……竟跟這陰長生頗有淵源?”
二叔點點頭:“不要以為我騙你,其實你爸也知道這件事情,隻是他不願意告訴你!要不然我小時候看的那些修道書籍是從哪裏來的?都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你爸不願意學,結果我學了,在那個年代,就被打成牛鬼蛇神了!哎,隻可惜了那些古書,那都是無價之寶呀!”
我張了張嘴巴,二叔示意我不要說話,聽他繼續講下去:“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在你很小的時候,我來過你們家,當時我跟你爹大吵了一架,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搖搖頭,對於這件事情,我是很有印象的,因為那是我對二叔唯一的印象。
二叔喝了口酒,繼續啃咬著雞翅膀:“說起你老爸,我就來氣,其實那個時候,我是來帶你走的,但是你爸死活不同意,所以我倆大吵了一架!”
“帶我走?為什麼要帶我走?”我滿臉困惑。
二叔說:“當然是帶你去修煉啊,繼承衣缽嘛!按照祖訓,我們陳家每一代,都必須有一個人修道。你爸當時不願意,還挺抵觸的,所以後來我去了。而到了你這一代,就隻有你一個孩子,你不去誰去?
可是你爸,偏偏要違背祖訓,死活不肯讓你進入這門行當。我們陳家天生就不是普通人,他非要讓你平平淡淡做一個普通人,甚至還給你取個土得掉渣的名字,陳平!”
我默默地喝著酒,原來我的名字,竟是這樣來的。
二叔繼續說道:“哎,枉你爸讀了那麼多書,還是個文化人,怎麼給你取個這麼土鱉的名字?當時你生下來的時候,二叔我還給你取了個驚天動地的名字呢!”
“什麼名字?”我好奇地問。
“陳一平!”二叔一臉自豪地說。
我怔怔地看著二叔,有種腦袋冒煙的感覺,二叔,你他媽確定不是在逗我?
所謂驚天動地的名字,隻是在陳平兩個字的中間加一橫?
幹你娘的,我實在看不出,陳平和陳一平有什麼區別?
二叔說:“取名字也是有講究的,要按照生辰八字來,你別小看陳一平這個名字,如果當初你爸聽我的,給你取名陳一平,然後讓你跟著我,你早就飛黃騰達,怎麼可能還是現在這般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