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我給昏迷的老婆擦拭了一下身體,然後幫她翻了下身體,躺得太久,容易生褥瘡。
我緊緊握著老婆的手,在心裏暗暗發誓,最後兩天時間,我一定要找回老婆的人魂,讓她蘇醒過來。
收拾妥當,我們開車往洛陽村進發。
路上的時候,我跟二叔提起小寶的事情,一件是關於樓上阿婆死了的事情,一件是關於公園路邊發生的車禍。
“我一直以為,小寶是個死神,隻要被他盯上的人,都會死掉!”我說。
二叔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是你理解錯了,小寶盯著某處不動,那是因為他是陰骨童子,能夠看見常人所看不見的髒東西。換句話說,你隻要發現小寶盯著某處不動,那小寶其實就是在給你報警!”
經過一兩個鍾頭的跋涉,我們來到洛陽村。
我一路把車開到陳老太爺的老屋前麵,陳老太爺下葬沒有幾天,門窗上麵還貼著白花,牆上掛的靈幔也沒有扯掉,給人的感覺陰氣森森。
平常都是陳老太爺一個人獨居,陳老太爺這一“死”,老屋顯得更加荒涼。
大白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顯得有些瘮人。
二叔上前推開院門,第一個走了進去。
一陣陰風卷過地麵,卷起冥紙漫天飛舞,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我低頭去看懷裏的小寶,隻見小寶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小仙,你進屋看看!”二叔對陳小仙說。
陳小仙點點頭,步履輕盈地闖進裏屋。
片刻之後,陳小仙退出去,衝我們搖搖頭:“沒有發現!”
二叔冷哼一聲:“看來那老東西還躲在棺材裏麵沒有出來!”
“二叔,現在怎麼辦?”我問二叔。
“挖墳刨屍!”二叔冷冷說道。
沒有辦法,陳老太爺躲在棺材裏不出來,那我們隻有挖開他的墳墓,把他從棺材裏拖出來了。
“什麼時候動手?”我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馬就從墳墓裏把那老東西給刨出來。
“等!”二叔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看天色。
為了掩人耳目,整整一天,我們都待在陳老太爺的老屋裏麵,沒有外出。
挖墳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在白天進行。
雖然我們知道陳老太爺是裝死,但其他人不知道呀,萬一被人發現了,我們可得落下老大一個罪名。
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再動手。
我去廁所撒了泡尿,不經意地一抬頭,居然看見牆縫裏有一隻通體雪白的壁虎,眼睛是紅色的,正在探頭探腦地打量我。
從小到大我見過許多壁虎,那種花尾巴的壁虎我都見過,但是通體雪白的壁虎,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當下覺得十分稀奇,想要伸手去抓它,壁虎迅速溜進牆縫裏麵。
回到裏屋,我把這件事情跟二叔講了講,我想二叔見多識廣,也許見過白色的壁虎呢。
“白色的壁虎?!”
二叔眉頭緊皺,好像在思忖著什麼,然後他給陳小仙下了一個奇怪的命令:“你去尋找那隻壁虎,把它抓回來!”
可能二叔平時就給陳小仙布置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務,所以陳小仙聽見抓壁虎的任務,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直接走了出去。
這把我弄得倒有些不好意思:“二叔,我隻是說著玩玩,這大熱天的,你沒必要讓小仙去抓壁虎來送給我……”
“誰說要送你壁虎?”二叔反問道。
“那……那你不是叫她去抓那隻白壁虎嗎?”我撓著腦袋,滿臉困惑。
二叔一臉平靜地說:“我又不是抓回來給你玩的!”
我皺了皺眉頭:“那你是要……”
“殺了它!”二叔從牙縫裏麵,冷冷擠出三個字。
我沒料到二叔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凶狠的麵色讓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我很是費解,二叔為什麼會跟一隻壁虎過不去?
那好歹也是一條小生命吧,而且我們都知道壁虎是益蟲,平白無故的就要剝奪人家的性命,好像有些殘忍呀!
二叔的態度讓我有些不太舒服,我很不喜歡這種殺人狂的嘴臉。
我嘴上不說,但臉上已經流露出不悅之色。
“抓到它了!”
片刻以後,陳小仙從外麵走進來,手中拎著一個礦泉水瓶。
我定睛一看,在那礦泉水瓶底部,果然蜷縮著那隻通體雪白的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