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瓊華路走出來的時候早就天色大亮了,看著街上陸續出現的各色行人,忽然感覺到一股從沒有過的親切。
我點燃跟煙,倚著街邊的路燈,帶著無法言喻的快樂心情注視著他們。
曾幾何時這個我奮鬥了五六年之久的城市,給我印象是冷酷殘忍還有冷漠,可今天死裏逃生之後卻另有一番心境。
眾生芸芸辛苦奔波,每個活著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跟希望。
扔掉了煙蒂,想了想在奢侈一回吧,打車回家吧!
在路邊的報攤上買了份晚報,夾在腋下鑽進了停下的出租車,司機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夥子,看樣子這個充滿活力的清晨讓他很愉悅,很想跟我聊會天的意思,不過我確實在困了,就在他剛開口問我“哥們你聽說昨天出啥事兒了麼?”我就已經靠在車後座上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我居住的筒子樓,揉了揉幹巴巴的眼睛付錢下車。眼前的景象還跟昨天的時候一樣,幾個老頭蹲在樹蔭下下象棋,不遠處的樓下一群中年婦女吃完了飯出來嘮嗑。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那些婦女在看到我之後都偷偷的指指點點,我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肯定是昨天三娘刻意表現出來的親熱的後作用了!
估計她們肯定認為我是個被狐狸精迷惑的可憐蟲,對此我隻能表示遺憾了,因為我現在都不能確定三娘到底是不是人!
本打算到家裏洗把臉在睡覺,可進屋關門後看到那個我睡了三四年的床單之後就再也動不了了,感覺渾身的零件下一秒就會散架,幹脆扔掉外衣直接爬到床上,在腦袋碰到枕頭的前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在昏睡中我幾次醒過來,勉強睜開幹澀的眼睛四下的瞅瞅,在確定自己是在住處的時候才能安心的再次睡去,如此折騰了不下十幾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在睜眼睛的時候已經日暮西垂了。
起來之後腦袋習慣性的偏頭痛,我無奈的揉著左側的腦袋,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吃點啥了,肚子裏感覺有三百多隻小老鼠在奔跑。
不過讓人氣憤的是,現在感覺渾身沒有一個地方舒服的,關節酸痛背部火辣辣,站起來的時候發現兩根大腿筋腱可能抻到了用不上力。
感覺還不如睡覺之前的身體狀態了,不過也難怪,昨天晚上幾根上爬了半宿的樓梯,連帶著跟個女鬼捉迷藏來著。不過可惜不如電影電視裏演繹的那麼旖旎。
就在我糾結是起來泡碗麵吃,還是在躺一會兒的時候,房門忽然打開了,緊跟著一個張肥碩的大臉鬼頭鬼腦的探出來往屋裏看。
再看我坐在床上的時候,大臉的主人嗬嗬一笑,親熱的跑進來挨著我坐下:“哎呀,小天哥,你可算醒了!”
平時的我還是能跟他扯一會兒的,不過今天確實不舒服,就直接指了指桌子上說:“那個……洗發露還牙膏,都在那上麵擺著呢,你看上那個直接拿走就行!”
可能我說的太直接了,胖子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不過馬上就消失不見了:“那啥……小天哥,我找你有點兒別的事兒,其實昨天我看你回來就想過來的,可你睡得太死了,叫都沒叫醒!”
“等等,你說昨天我回來?今天幾號了?”
胖子說:“小天哥你不知道啊?你昨天早上回來的,回來就躺下了門都沒鎖,一直睡到現在!”
我說怎麼頭疼的這麼厲害呢!感情我睡了這麼長時間!看外頭好像已經是下午快到傍晚了,這麼說我睡了超過三十個小時了!
“那你有什麼事兒?說來聽聽。”我已經打定主意,洗漱用品可以借給他,可要是內衣什麼的肯定不行,想想自己貼身的東西被別人穿著我就汗毛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