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味,大概指的就是這種。
“謝先生。”薑亦還是決定先開口,“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她指的,是薑家老宅那邊。
“你在雨中跪下來求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是個大麻煩。”謝蘊深口氣不佳,大概也是因為老宅那邊。
薑亦垂首,不敢再說。
“怎麼,後悔入我的狼窩了?”
薑亦連忙抬頭解釋,知道他肯定全部聽到了:“那是我朋友說的,她不是有心的,她也隻是擔心我。”
“我聽到的是你說你恨我,隻是裝作不在乎之前發生的事。”謝蘊深的口氣平和,嗓音醇厚。
但是薑亦心如擂鼓,她緊張害怕不已。
“五年前,我的確恨你。當時我懷孕四個月,走投無路,在那樣的情況下,我隻能恨你。但是謝先生,我發誓,我現在真的不恨你。”
謝蘊深在等紅燈的時候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的眼眶又紅了。
真愛哭。
“你是小學生?還發誓。”謝蘊深添了一句,“是真被關傻了,還是裝的?”
薑亦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頭發都有點散亂了:“我沒有。”
“裝與否,跟我無關。等DNA鑒定出來,如果孩子是我的,我會付撫養費。安全起見,我會把你們送到國外宋靳年找不到的地方。如果不是我的,薑亦,你的下場會很慘。”
謝蘊深相比較於昨天,要不紳士。
大概是聽到了薑亦和閨蜜的對話。
現在在他眼裏,薑亦已經被貼上“心機”的標簽。
所以,他的話重了一些,含著威脅的味道。
薑亦點頭:“好。”
這點她並不害怕,遲遲除了是謝蘊深的,還能是誰的?她有十足十的把握。
“另外,收起你的心思。”
薑亦懵了一下,隨即想到了溫雯在電話裏說的“色迷心竅”。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更不會妄圖攀附你。我隻想帶著遲遲走,永遠都不回南城。”
車子駛入了城郊,這是一大片別墅群,謝家老宅就在最中間,最大的那一幢。
薑亦從車上下來,淺淺從外麵看了一眼老宅,是中式與古典西洋的結合,並非純中式。
這個房子應該有百年曆史了,像是上上個世紀的遺物。
房子翻修了,很新,卻保留了原本的意蘊。
薑亦跟著謝蘊深進了老宅,在一樓的宴客廳裏,看見了一位老先生。
“外公。”謝蘊深叫了一聲老人。
薑亦倒是覺得奇怪,外公?不是謝家的老先生嗎?她還以為是謝蘊深的爺爺。
謝延桉看了一眼謝蘊深,神色嚴肅且不悅:“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竟然還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謝蘊深,你越大越有本事了,已經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外公,沒有的事。外麵的人聽風就是雨,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哪樣?是你莫名其妙多了個五歲兒子?小深,你小時候經曆過的,還想讓你兒子經曆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