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靳年的身旁,是一個小男孩。
男孩皮膚白皙,這點隨了薑亦。但是他和薑亦一樣,很瘦,一雙大眼睛從謝蘊深進來開始就看著他。
看著就是營養不良的模樣。
“阿深。”宋靳年仍是這幅斯文的樣子,哪怕是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對謝蘊深仍舊是態度良好。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謝蘊深點了點頭,走到了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目光仍落在孩子的身上。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遲遲,也是遲遲第一次見到他。
遲遲有些怯懦,但仍一直在偷偷看謝蘊深。
“遲遲,叫叔叔。”宋靳年的心理素質極其強大,情緒沒有半點波瀾。
遲遲木訥得坐在那裏,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開口:“叔叔。”
“開始吧,我十一點還有會。”謝蘊深並沒有搭理孩子,隻是對身旁的護士說道。
“好的謝先生。”
護士附身為謝蘊深抽了血,輪到遲遲的時候,孩子嚇得躲到了沙發後麵。
“我不要!我要我媽媽!”遲遲開始低聲哭泣。
這個孩子或許是從小被嚇著了,哭聲都不敢很大,隻是抽泣。
宋靳年上前,一把將遲遲從地上撈了起來,冷聲威脅:“你要是不聽話,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媽媽。”
“不要碰我!我要媽媽,我要媽媽。”遲遲抽泣得渾身發抖了。
宋靳年態度極差,對待孩子的時候和剛才對待謝蘊深時完全是兩個樣子。
很顯然,宋靳年對這個孩子沒什麼耐心。
“你別逼我動手。”宋靳年對孩子低斥。
謝蘊深聽到這句話,原本就幽暗的眼神愈發深沉。
“我讓薑亦過來。”謝蘊深開口。
宋靳年聽到了薑亦的名字,臉色愈發難看。
他別過臉,冷然看著謝蘊深冷笑道:“阿深,薑亦是我的合法妻子。在你這邊被你招之即來呼之即去,你讓我麵子上往哪裏放?”
謝蘊深拿起手機撥了馮叔的號碼,不鹹不淡說道:“你的合法妻子逃到了我家,我有資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電話掛斷,謝蘊深對遲遲開口說了今天第一句話:“半小時後到。”
遲遲立刻就不哭了,很顯然是想媽媽了。
宋靳年聽到這些,心情瞬間全無,他將遲遲扔到了沙發上,抓了一把頭發,冷冷扯了扯嘴角看著謝蘊深。
“阿深,你不會真要這母子倆吧?你以為薑亦是個什麼好東西?她跟了我五年,和我睡了五年,早就被我玩爛了。這種女人還留在身邊,你不怕別人笑話你?”
“那是我的事。你剛剛繼任宋氏總裁,不忙?還有空管別人。”謝蘊深諷刺。
宋靳年爬上今天總裁的位置不容易,宋家人丁興旺,人人都盯著總裁位置這塊肥肉。
因此宋靳年從小就很羨慕謝蘊深,謝老爺子唯一捧在掌心裏的摯寶,根本不需要用他這些齷齪手段上位。
他口中諷刺的味道落入宋靳年耳朵裏,一下子激起了他的怒意。
隻是他並不會在謝蘊深麵前表現出來,而是低頭看了一眼遲遲:“我女人和我兒子,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