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這麼生氣,並不是因為看到她和朋友之間的吐槽。
而是因為她在聊天內容裏聊到了那個叫做“緋緋”的女人。
大概是白月光吧,所以不能讓人侵犯,哪怕是別人提到也不行。
薑亦平靜地說道:“我對謝先生的感情生活並不感興趣,以後也不會議論這些了。但是謝先生也沒必要對我發火,我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畢竟過段時間我和孩子就會永遠消失在你的生活中,不會再給你添堵。”
薑亦說完,起身從謝蘊深身旁擦身而過,走進了洗手間。
一關上洗手間的門,薑亦瞬間哭了。
她掩麵哭泣,身體微微顫抖。
她很難過也很委屈,就像是心口被人重重地捶打了一下。
其實她想象過無數次從宋家逃出來之後跟謝蘊深重逢的場景。
她知道謝蘊深並不是她想象中的善類,一個在商場上手段狠戾,人人懼怕的商界大佬,又怎麼會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呢?
但是她總是往好處想。
想象謝蘊深會理解五年前她的被迫和無可奈何。想象謝蘊深對遲遲有一點點的父愛。
隻有往好處想,薑亦才能夠熬過那五年的每一分每一秒。
如果一個人連期盼和希望都沒有了,那才是真的活不下去。
隻是這些期盼和希望,在見到謝蘊深之後的每一天,都在一點點分崩離析。
第二天早上九點,謝蘊深起床的聲音將薑亦吵醒了,但是薑亦裝作沒醒,閉著眼睛繼續裝睡。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薑亦已經不想跟謝蘊深有過多的交流。
她隻盼著時間過得快一點,謝蘊深早日兌現他的諾言。
謝蘊深似乎看出了她的假寐,一邊係領帶一邊對她說道:“中午十二點來找我,定位我會發給你。”
薑亦睜開眼,問了一句:“有事嗎?”
“晚上有個飯局,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給我介紹一個人?”薑亦皺眉,從沙發上起身,她不認為自己需要認識什麼陌生人。
她對飯局是有些恐懼的,就像是創傷後應激綜合症。
五年前她被送上謝蘊深的床之前,薑柏山就帶她去過很多次飯局,見過無數個男人。
那些男人當著薑柏山的麵對她動手動腳,最終也沒有答應薑柏山的出資請求。
最終薑柏山才破釜沉舟,直接先上車後補票,將薑亦送到了謝蘊深的床上。
連招呼都沒打。
“等把孩子從宋家接出來後,我會送你們去歐洲。我介紹一個老朋友給你認識,他之前在D國的皇家醫學院進修過,對那邊熟悉。”
謝蘊深穿上西裝外套,對薑亦說道。
薑亦皺眉:“謝先生,我沒聽明白。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送你們出國之後,我會準備一筆錢留給你們,包括孩子的撫養費。等到孩子上學後你可以繼續去完成學業,如果不想,也可以找點別的事做打發時間。”
謝蘊深如是說。
薑亦微微一愣,沒想到謝蘊深想得這麼久遠。
但是轉念一想,他這無非是在給自己善後,大概是怕送走之後,他們又回來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