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問問。”謝蘊深伸手抬了抬金絲邊眼鏡。
薑亦又擰了一下礦泉水瓶,還是擰不開。
下一秒手中的礦泉水瓶被人拿走,薑亦手上的皮膚微微發燙。
在等紅燈時,謝蘊深替她打開了礦泉水瓶。
“為什麼不想這麼早去國外?早點去那邊安定下來,熟悉一下環境,對你和孩子都好。”謝蘊深想到了她的顧慮,“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
薑亦聽到後半句話淡哂:“我和遲遲的命運捏在你手裏,哪怕你想要趕我走,我們也隻能聽你的。”
“說人話。”
謝蘊深也發現了,薑亦這個人,看上去怯懦乖順,其實心底反骨不小。
她就像是渾身長滿刺的刺蝟,時不時紮一下人來保護自己。
“我想讓遲遲先在國內接受治療,遲遲的病折騰不起。”
“歐洲的醫療也很先進。孩子的病可以考慮一下去國外試試。”謝蘊深也是為了孩子考慮。
“再寬限我一點時間,可以嗎?”薑亦有自己的考慮,她抿唇,“謝先生,謝謝你。”
謝蘊深沒說話,也沒答應薑亦。
下午謝蘊深沒有直接送薑亦回酒店,而是去了工地現場。
工地在郊區,風特別大,薑亦戴著安全帽跟著謝蘊深進了現場,冷得渾身發抖。
再加上中午吃了川菜,薑亦本就吃不得辣,今天的菜又特別重口味,她的胃也隱隱作痛。
但是薑亦跟在謝蘊深身後,並不敢表達自己的不適。
一圈下來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薑亦被風吹得更加胃疼。
她的額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然而此時謝蘊深說晚上還有應酬,對方見到薑亦之後以為她是謝蘊深的女伴,便一直要讓薑亦一同去。
薑亦見謝蘊深並沒有替她拒絕,於是她自己也不好開口拒絕。
她隻能夠忍著胃痛,硬撐著和謝蘊深去了晚上的飯局。
今晚的飯局要喝酒,謝蘊深已經喝了幾杯,接下來飯桌上的女人將目標鎖定在了薑亦的身上。
對方的女伴非要薑亦喝酒,還親自上來給她倒了酒。
薑亦的胃很不舒服,於是向身旁的謝蘊深求救。
“謝先生。”薑亦隻說了一句話,但是謝蘊深卻沒有要替她回絕或者是擋酒的意思。
“一杯而已。”謝蘊深的話讓薑亦心涼了涼。
他是她不能夠得罪的人,他都開口讓她喝酒了,她怎麼可能不喝?
薑亦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隨即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對方的女伴比她年長,應該是對方的太太,笑著說道:“你看,不是能喝嗎?這謝先生身邊的女人,怎麼可能不喝酒呢是不是?”
薑亦的眼眶微微泛紅,她卻一聲不敢吭,也不敢抬頭看謝蘊深。
灌了她一杯酒之後,對方的太太很快就放過了她。
薑亦低頭看手機,此時她收到了傅宴禮的短信。
“小亦,你在哪兒?”
薑亦微微一怔:“我在吃晚餐,怎麼了?”
“發個定位給我,或者你們酒店的定位。”傅宴禮回複,“我記得你吃不了辣,中午的菜很辣,我給你送點胃藥物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