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謝蘊深也是這樣。
為了將她心甘情願地送出去,他可能是在做戲。
薑亦不相信旁人,更不相信謝蘊深。
這幾日的相處,讓薑亦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傅宴禮並不是責備和質問的口氣,而是心疼。
如果薑亦不說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傅宴禮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去幫她。
薑亦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更多的,是羞恥。
“宴禮,以後再說好嗎?我現在不想提。”薑亦說罷,眼淚忍不住掉落了下來。
她伸手摸了一把眼淚,深吸了一口氣:“以前我念高中的時候,你問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我說我想跟你一樣做一名醫生。但是你現在看我,一事無成。拖著生病的孩子走投無路。”
薑亦又哭又笑,平日裏她是不會去想這種悲觀的事情,這個閘門一旦打開,她就再也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但是在見到傅宴禮之後,薑亦便很容易想到以前的事情。
傅宴禮看著薑亦哭泣的樣子,腦中出現的是十幾年前,在福利院門口抱著娃娃,淋著雨哭泣的小女孩。
他沉了沉心,伸出長臂將薑亦一把攬入了懷中。
薑亦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擁抱,他身上是薑亦從小到大都熟悉的味道,將薑亦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都輕輕安撫了。
在薑亦的記憶中,傅宴禮身上似乎總是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前她就覺得很好聞,當時的想法就是她也要跟傅宴禮一樣做一名醫生。
“小亦,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是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那個溫柔又堅強的小姑娘。孩子的病我會幫你,其他有需要我的,我也隨時都會幫你。”
傅宴禮的聲音成熟又沉穩,總能夠安定人的心緒。
薑亦點點頭,眼淚止不住地掉在他的肩頭。
謝蘊深從包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眼前兩人擁在一起的一幕。
謝蘊深若有所思,他沒有上前打擾,而是拿出一根煙點燃,靜靜地看著。
他深吸了一口煙,熟練地吞雲吐霧,眼神在煙霧繚繞間微微沉了沉。
薑亦先看到了謝蘊深。
她本就淚眼婆娑,當看到謝蘊深在不遠處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過度傷心,薑亦一下子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擦了擦眼睛,在確定是謝蘊深從包間裏出來的時候,輕輕推開了傅宴禮。
傅宴禮隨著薑亦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謝蘊深站在不遠處,背靠著牆,一隻手裏燃著煙。
他隻朝著謝蘊深點了點頭,謝蘊深也沒有任何敵意,就像是中午見麵那樣禮貌,也朝著傅宴禮輕點頭。
傅宴禮拿捏不準薑亦和謝蘊深之間的關係,但是憑借他的直覺,他不認為這兩個人是男女關係。
所以,他沉思片刻之後,脫下了身上的大衣,披在了薑亦瘦弱的肩膀上。
薑亦的身上頓時一暖,她是真的覺得很冷。
但是,傅宴禮的這件衣服遞得太過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