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亦的唇舌微微顫抖,她沒想到謝蘊深抵觸她和孩子到了這個地步。
這是她當著他的麵,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叫他的名字。
她惱了。
“宋靳年不是告訴過你,我不是什麼好人?從他的禁錮中逃走是你的選擇,不讓你留下過多的痕跡,是我的選擇。薑亦,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謝蘊深用最雲淡風輕的口氣,說著最殘忍的話。
薑亦張了張嘴,一時之間有些啞然。
“我們的存在就這麼打擾到你了嗎?”她皺眉,“但是你現在大搖大擺地把我帶在身邊,還是有人看到了我。你和宋靳年結下了梁子,你怎麼確保他不會說出去?”
“薑亦,是你自己要跟來的。不過我未婚,身邊偶爾出現一個女人這種事情很正常,很快就會被人忘記。至於宋靳年,既然我答應了你,那對付他就是我的事。其他人,我不能保證。”
這個“其他人”,指的自然就是傅宴禮。
薑亦有些無語。
“知道了。”薑亦扔了一句話,落在他煙上的目光挪開,心底想著的是:燙死他吧!
這個男人真夠狗的。
兩廂無言了幾秒,當薑亦看到煙蒂快要燃幹淨,觸及他的手指時,薑亦還是於心不忍,伸手連忙抓住他的手腕,將煙蒂從他手中甩走。
“你沒知覺嗎?!”
薑亦又氣又急。
謝蘊深目光寡淡地看著她,她一張小臉愁容滿麵,是真的在擔心。
他瞥了一眼手指,搓了搓有些微燙的指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藥袋子上。
“他特意來給你送藥?”
薑亦淺淺地吸了一口氣,其實她已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多說無益,她總覺得謝蘊深似乎是在吃醋。
但是她很快就將這個想法從腦袋中抹去了,她真是膽子大了什麼都敢想了,竟然會覺得謝蘊深在吃醋。
“嗯。我的胃吃不了辣,川城的菜太辣了。”薑亦喃喃自語,垂下了眼眸,盯著手中的藥袋子。
“下次有什麼不能吃的跟我說。我會注意。”
“我們總共一起也吃不了幾頓飯了,謝先生,多謝你的好意。”薑亦含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謝蘊深不搭理她的陰陽怪氣,轉身進了包間。
薑亦這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穩,她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
雖然吃了胃藥,但是或許胃受到的刺激太大,胃痛一下子壓製不住,她疼得蜷緊了身體。
再加上今天在工地上吹了冷風,薑亦著涼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發燒。
迷迷糊糊之中,薑亦起身躡手躡腳地去minibar拿水喝,她不敢打開手機,擔心手機的亮光照到謝蘊深會驚醒他。
但是薑亦的眼睛有些夜盲,她在夜裏尤其看不清楚,此時隻能夠借著外麵的月光看房間裏的路。
這是一個套房,很大。
minibar的位置又恰好在床的旁邊,這個奇怪的設計讓黑暗中摸黑前行的薑亦在心底暗自啐了幾句。
她摸著黑找到了礦泉水,剛準備慢慢走回沙發的時候,腳上忽然一絆,她整個人都跌倒在了
謝蘊深的床上。
好巧不巧,剛好壓在了謝蘊深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