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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一個人坐在病房裏麵坐了很久很久,她將張庭樾帶來的粥都喝完了,但是喝粥的過程整個人都感覺是在味同嚼蠟,毫無感覺。大概分別就是這樣痛苦的吧?
畢竟是曾經真心互相喜歡過的人,這種分離的痛苦,應該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
將安然喚醒的,是林揚的出現。
張庭樾將安然出事的消息發給林揚的那一瞬間,其實張庭樾就是已經決定離開安然的那一瞬間了。
林揚趕到的時候渾身上下寫滿了幾個字:風塵仆仆。
他這兩天從北城趕去南城,又從南城趕去海城,再從海城回到北城,完全就是一個瘋狂趕路的模式。
舟車勞頓這個詞是不假的,林揚雖然辛苦,但是在病房見到安然的一瞬間,疲憊感卻是一掃而空,整個人瞬間便覺得好過了很多,也沒有那麼疲憊了。
“我還以為你今天趕不到。”安然看到林揚的時候很淡定,淡淡得說道。
林揚見到安然的時候眼眶瞬間就紅了,忽然走到安然麵前,附身過去,一把抱住了安然。
力道很大,像是要將安然嵌入懷中一樣,不肯鬆手。
安然聞著他身上傳來的熟悉的味道,瞬間覺得很安心。
她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越來越離不開林揚了。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安然很依賴他,沒有辦法長時間見不到他。
但是安然本質上還是一個很別扭的人,不願意表現出來,隻是推開了林揚,淡淡得抬頭看著他:“你這麼快趕來,海城那邊確定沒事了嗎?”
“已經都安頓好了,你這邊的事情也重要。還好沒出什麼事情,否則我真的會後悔自己回了南城過年。”林揚的聲音都帶了一點點哽咽的感覺。
安然聞言之後壓了壓嘴角,笑著說道:“你放心,你不會有那麼後悔的一天的,畢竟如果當時你不願意回南城過年,我也不可能收留你,允許你和我兩個人在北城過年。你又不是我家人,也不是我男朋友,我憑什麼讓你在我家過年?”
林揚的眉心沉了沉,原本是想要生氣,但是很快便意識到有什麼好和她生氣的?
她一直以來都是這個脾氣。
從來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而且,現在她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所以到了現在我還不能給自己爭取一個男朋友的身份嗎?”林揚反問,伸手在安然的腰上輕輕掐了一把。
安然挑眉:“暫時還沒這個想法。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現在已經是,四大皆空。”
林揚附身過去,忽然吻了吻安然的嘴角,安然被這個猝不及防的吻嚇到了,皺眉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公共場合做這種事情?待會兒醫護人員進來看到很不好。”
“看到又怎麼了?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