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剛死,人又倒地昏厥,所有人一下子慌了。
詭異的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之前村裏一直盛傳的鬧鬼傳聞似乎更加的有鼻子有眼了,天色未央,一團團氤氳的霧氣籠罩著眾人,彌漫在人的心頭,散不開的陰鬱和恐慌。
陳宇的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山洞石棺裏那具枯槁的形象,心頭便是猛地一跳。
偏偏此時,他胸口的通靈玉又忽然傳來一陣溫度,著實嚇人,好在下一刻他的耳邊就傳來了陳八金熟悉的聲音:“小宇,這老頭是中屍毒了!”
屍毒?
陳宇瞬間明白了,目光陡然轉向人群中劉老頭的老伴兒:“李大娘,你們是不是吃了昨天死的雞了?”
姓李的老婦人抱著地上不斷抽搐的劉老頭,哭著點了點頭:“老頭子吃了,我有支氣管炎,不敢吃油膩的東西,所以就沒吃,咋啦?”
陳宇氣得一陣頭疼:“我不是說過了嗎,那些死因不明的雞吃不得,你們怎麼就不聽呢?”
“嗬……村裏這兩天接二連三的出怪事,你就把責任推到那些死的雞身上,有你這麼當村長的嗎?”李老婦蹭的一聲站起來,農村潑婦的形象一覽無餘,“我看你就沒資格當我們小崗村的村長,馬支書在村裏的時候,什麼事兒都沒有,馬支書一走,什麼怪事兒都鑽出來了!”
經得李老婦這樣一煽動,人群中便是一陣對陳宇的討伐之聲。
“陳宇,你是村長,出了事兒得扛起來啊!”
“小村長果然還是沒有老支書靠譜啊,老馬在的話,就一定會有辦法的!”
“對,咱們趕緊給老馬打電話,讓他回來主持大局!”
“……”
人群中對陳宇的反對之聲越演越烈,甚至有人已經拿出手機給馬會保打電話了,絲毫沒有顧及陳宇這個村長的臉麵。
吳國斌趕緊出來打圓場:“現在都別說那些沒用的,先把人送去醫院再說!”
不多時,吳國斌將三蹦子開了過來,幾個青壯將劉老頭抬上了車,緊急向鎮上的醫院送去,臨走之前,吳國斌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陳宇的肩膀:“小宇,我相信你能帶著我們小崗村的村民跨過這道坎兒的!”
陳宇輕輕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劈啪!”
一道鋥亮的閃電從夜空中躥下,耀得山崗森白,也照亮了那一副副嘴臉,怨念的、憤怒的、恐慌的、屁事兒沒有的……當然,還有陳宇那在質疑聲中越發堅毅的麵龐。
閃電過後,一陣陣沉悶的雷聲從天邊轟隆隆的傳來,漸漸蒙蒙亮的天空中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村民們帶著這一連串怪事所引發的恐慌和對陳宇這個小村長的質疑,各自回家,平靜的小崗村在風雨之中,透著一股股隱隱的不安和躁動。
眾人散盡之後,陳宇沐在淩晨的小雨中,牽起胸口的通靈玉問道:“爺爺,是不是山洞石棺裏那東西作的祟?”
“就是它!”陳八金回答說:“這兩天我在山上轉悠得入了迷,越發的覺得這盤龍之地的玄奇,那風水布局和陰陽八卦,生澀複雜得我都有些看不懂了,沒想到回來的路上就發現,那封印之墓的封印,被破除了!”
“你不是說那封印沒問題嗎?”陳宇責怪道。
“從技術層麵上來說,那封印當然是沒問題的,可我他媽怎麼知道那荒山野嶺的,竟然還會有人閑得蛋疼的把我的糯米收拾了個幹淨?”陳八金很無辜的辯解說,“你們這小崗村真是窮得可怕,一粒米都沒給老子剩下!”
陳宇氣到內傷,但也並不覺得奇怪,如果有上山的村民見到那麼大一攤糯米,收拾回去也並不奇怪,況且山裏還有各種飛禽,看到白花花的米粒會不吃?要怪就隻能怪陳八金的這個封印之法不嚴謹,破綻太多!
當然,現在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陳宇也不再指責,沉聲問道:“怎麼收拾它?”
“你要收拾它?”
“那不然呢?”陳宇驟然拽緊了拳頭,“那東西攪得我們小崗村雞犬不寧,人心惶惶,我要是不把它收拾了,怎麼當這個村長?”
陳八金戲笑道:“你當自己是村長,可這些村民卻沒當你是他們的村長啊,剛才的那些話,我聽著都替你氣得慌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陳宇翻了翻白眼,“他們越是看不起我這個村長,我就越要當給他們看,風口浪尖,方顯男兒本色嘛!”
陳八金大笑:“是個帶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