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匆匆退出墓室,外麵天色已暗,山風掠過叢林,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陳宇再次摸了摸胸口的通靈玉,那令人心驚肉跳的溫度終於已經消退了下去,看來問題真的是出在墓室裏麵,難道真是石棺裏那位要爬起來活動了?
這可是個大問題,陳宇實在不敢再往下想了,當初那座封印之墓裏的幹屍爬起來,就攪得小崗村雞犬不寧,人畜不安,還搞得陳八金元氣大傷,現在都還沒有恢複過來,隻能在月圓之夜出來溜達一圈兒,自己也差點兒把小命搭了進去,現在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
那還僅僅隻是一個民國時期的封印之墓,裏麵的幹屍就如此凶殘,而這位古代將軍躺的可是南北朝時期的七星之墓啊,他要是爬出來,還要不要人活了?
下山路上,陸遠山與陳宇並肩走在一起,輕聲問道:“陳村長,我們已經按照你的建議,從墓室裏麵撤出來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吧?”
陳宇自然不敢透露通靈玉的事情,隨口打哈哈道:“我看天色已晚,走夜路下山不安全嘛,而且吳國斌主任已經在家煮好了晚飯,等著我們回去吃飯呢,難道你們就一點兒都不餓?我可是早就餓了……”
“陳村長,你是在把我當三歲小孩子糊弄嗎?”陸遠山溫怒道,“在墓室的時候,你眼神中的緊張和恐慌可不是裝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順從你的意思,立即撤出,現在請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你是在墓室裏察覺到了什麼潛在的危險嗎?”
陳宇沉吟片刻,轉頭望著陸遠山說道:“陸老師,如果我說這是我的直覺,你信嗎?”
之前在墓室的時候,陳宇聽陸遠山和陸朝歌聊天,陸遠山也曾提到“直覺”一詞,陳宇現在借用了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得過去?
果然,陸遠山是個相信直覺的人,他輕輕點頭道:“這個說法我接受,不過我希望明天,你不會再有這種直覺!”
總算是糊弄過去了,陳宇暗暗鬆了口氣,轉而看著陸遠山緊緊抱在懷中的畫筒,好奇問道:“陸老師,這裏麵裝的是什麼呢?”
陸遠山微微一愣,隨口道:“一幅古畫而已。”
“很珍貴的古畫嗎?”陳宇撓頭道,“我見你一直隨身帶著,而且非常珍視,價格怕是不便宜吧?”
“價格?”陸遠山輕輕笑道,“古玩字畫這些東西,是沒有價格的,因人而異罷了,如果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算是白給你,你也嫌它占地方,可你要是真喜歡的話,就是給你千金萬金,你也不見得樂意換!”
陳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抬手稱讚道:“高雅!”
由於鎮長大人親自打電話囑咐過,要好生招待這幾位從燕京來的專家學者們,陳宇倒也不敢怠慢,將其安排在了吳國斌的家裏,管吃管住,還不收一分錢,待遇不知道要比當初錢詠春等人好了多少倍,誰叫人家是真的考古隊呢!
晚飯過後,陳宇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成眠。
今天通靈玉的莫名發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如果真是那位古代將軍要詐屍爬起來了,那又該如何應對呢?
陳宇用手摩挲著胸口冰涼的通靈玉,腦海之中在計劃著對策,當初機緣巧合之下,將通靈玉穿在了那柄三菱軍刺上,就捅死了封印之墓裏的那具幹屍,如果故技重施的話,不知道是不是也能捅死那座七星之墓裏的古代將軍?
通靈玉就在胸口,那柄三菱軍刺就在枕頭下麵……陳宇卻仍舊惶惶難以心安。
夜色越來越深,整個村莊寧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
窗縫裏竄進來幾絲冷風,陳宇翻身掖了掖被子,正要快睡著的時候,胸口的通靈玉突然一熱,嚇得他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順手從枕頭下麵扯出了那柄鋥亮的三菱軍刺,緊緊的握在手中,驚恐出聲道:“誰?你是誰?”
空空的房間裏一個鬼影兒都沒有,更沒有誰回答他的問題,而胸口通靈玉的發熱仍在持續,陳宇輾轉四望,額頭上冷汗直淌。
忽然,一道女人的啜泣聲遠遠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漸漸的,間斷的啜泣聲越來越密,明顯的可以聽到是一個女人在哭泣,可她隻是哭,並不說話。
這大半夜的,難道是哪家的男人在打自己的婆娘?
陳宇越聽越瘮得慌,在屋裏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他將脖子上的通靈玉解下來,穿在了三菱軍刺上,壯著膽子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