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陳八金你別傷害我孫兒!”
徐萬象即使浮沉商海,見慣了風起雲湧,可仍是被一隻鬼魂給嚇得失了方寸,他甚至都沒心思去琢磨,當年他隱藏得那麼深,陳八金又如何知道是他的?
“爺爺!爺爺……”徐森就像葫蘆娃似的不停呼喚著,試圖將徐萬象從那種他完全看不明白的狀態裏給呼喚過來。
陳八金沒有停止他的動作,隻不過他最後並沒有掐住徐森的脖子,也注定掐不到,他現在是鬼魂狀態,是不能跟人直接接觸的,除非是已經把通靈玉升級到現在地步的陳宇。隻見他緩緩伸開雙臂,以一種從背後擁抱的姿勢隱入了徐森的身體之中。
“森兒!森兒!”徐萬象頓時神色大驚,以為陳八金要對他的孫兒不利,嚇得臉色都白了。
隻見徐森的雙眼詭異的一紅,整個人便如同木偶一般了,他麵無表情的緩緩張口,傳出的卻是陳八金的聲音:“不用擔心,我隻是暫時上了他的身而已,除了需要耗費他一點兒陽氣之外,對他並不會有什麼傷害,你就不要那麼緊張了……我的百齋先生!”
百齋先生!
徐萬象的神色頓時為之一怔,他對陳八金的聲音並不熟悉,可他對這個“百齋先生”的名字卻是熟悉無比,哪怕這些年他都沒有再用過這個名字,可是一旦聽人喚起,腦海之中頓時就浮現起當年的那些人,那些事兒!
故人化鬼登門,注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徐萬象臉色慘白道:“陳八爺,當年的一切真的不關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今天登門是要問什麼事兒了!”被陳八金上身的徐森還是保持著那副木訥的麵孔,緩緩道,“當年,我們在龍村雖說是發現了那龍穴巨墓的蹤跡,可貿然進墓,凶險萬分,郭衝名卻以槍相逼,我無奈之下寫了封求救信給你,可我摸金校尉團最終還是全軍覆沒……你告訴我,這筆血債我該去找誰要?”
“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徐萬象嚇得痛哭流涕的連連搖頭道,“真的不是我害死你們的啊!我承認,當年我把郭衝名安插在你們的身邊,確實是為了督促和監察著你們,可我沒讓他拿著槍逼著你們進墓啊,那都是他貪功冒進,自作主張的啊!我確實是從秦邦紅那裏收到了你的那封求救信,可我在猶豫之下還沒有做出決定的時候,就傳來了你們遇難的消息……這都是郭衝名的罪孽!是他逼死你們的啊!”
“你倒是推得幹淨!”陳八金一聲冷哼道,“我們整個摸金校尉團處於生死關頭,你卻還在猶豫不決,你可知道就因為你的猶豫不決就害死了我們嗎?”
“不是我害死你們的!是郭衝名!是郭衝名!”徐萬象情緒激動的控訴道,“當年的通訊條件你是知道的,沒有衛星電話,隻有大哥大,山裏麵是沒有信號的,我就算想要將郭衝名製止召回,還得讓中間人秦邦紅去傳遞我的命令,時間上是根本來不及的!而且郭衝名那人你也是了解的,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即使我的命令傳達到了,他也不見得會聽我的!是他的一意孤行害死你們的,你要報仇也該去找他,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
“難道你就一點兒責任也沒有嗎?”陳八金怒然道,“如果不是你讓郭衝名來盯著我們,他會拿著槍逼我們進墓嗎?我摸金校尉團的血債,你,郭衝名和秦邦紅都脫不了幹係,你們都該死!”
“八爺,我縱是有錯,也罪不至死啊,求求你放過我吧……”徐萬象“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老淚縱橫道,“八爺,郭衝名當年跟著你們一起進墓,也沒能活著回來,秦邦紅在你們出事的當年,也被道上的人砍死了,他們兩個才是害死你們的罪魁禍首,可他們如今都死了,你的怨氣也就散了吧……就看在我們當年的情分上,就看在你的孫子和我的孫女他們倆的情分上,你就放過我吧,反正我也沒有多少年可活了……”
“你還敢提我的孫子?”陳八金頓時怒氣更盛,“你這些年是如何對的我孫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就衝這一點,你更該死!”
徐萬象趕緊磕頭認錯道:“我不敢了八爺,真的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染指龍穴巨墓,再也不去打陳宇的主意了……冤有頭,債有主啊……冤有頭,債有主啊……”
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不斷磕頭認錯的徐萬象,陳八金身上的殺氣並未如何消減,他漲紅著雙目,轉頭看了陳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