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殺人計劃就這樣確定了。
夏侯東悔得直想扇自己耳光,一念動殺意,卻沒想到就促成了現在這樣無法挽回的局麵,弄死楊紅山,他當然是願意的,可他並不想親自參與這樣的殺人計劃,那可是殺人啊,不是殺雞!
不過郭慶龍的決定,他更改不了,而且作為郭慶龍洋洋得意的連環計中最重要的一環,他可不敢掉鏈子,既然已經沒得退路了,那就要幹得漂亮,這樣一想來,夏侯東倒也不怎麼糾結惆悵了,反而因為即將就要弄死楊紅山,而隱隱有些激動亢奮。
郭慶龍連環計中的第一計就是美人計,雖然這個美人已經並不怎麼美了……四十好幾的半老徐娘,能美到哪兒去?
其實夏侯東的老婆周清怡在年輕的時候也算不上非常漂亮,頂多算是在水準線之上,隻不過她念的是地質大學,而且出來工作也是在地質研究院,這倆地方都是典型的陽盛陰衰,狼多肉少的局麵下,她也就變得非常吃香了。
至於夏侯東為什麼會選擇跟周清怡在一起,鬼知道其中有多少的比例是出自於情分,又有多少是出自於跟楊紅山之間的鬥氣,反正兩人的婚後生活並不怎麼幸福,隻能算是平淡,育有一兒一女,皆已成人,夫妻倆便愈發的貌合神離。
夏侯東挺會做人,雖然在外麵彩旗飄飄,但家中的紅旗仍是屹立不倒,而周清怡也辭了職,在家裏安安心心的過起了富太太的生活,夏侯東自從跟隨郭慶龍下海之後,家裏的經濟條件就極為不錯,足夠她美容SPA做頭發,偶爾打打麻將,去商場刷刷卡,小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一日黃昏,周清怡麻將歸來,一進家門就看見自家男人捧了個香奈兒最新款的限量版包包迎了上來,滿臉狗腿子般的討好笑意。
周清怡的反應卻很平淡,都已經老夫老妻了,夏侯東的哪一根腳趾頭在動,她心裏難道還不知道?無事獻殷勤,肯定是有事兒!
“今天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周清怡在玄關扶著牆換鞋,目光僅僅隻在那個包包上瞥了一眼道,“你這些天不是都在公司搞研究嗎?”
“搞研究也不能忘了回家陪老婆啊!”夏侯東難得的嘴甜,將手中的包包討好的遞了上去說道,“今天下班的時候去商場逛了一圈,看見這款包包挺適合你的,就給你買了回來,喜歡嗎?”
“喜歡我會自己買!”周清怡並不買賬,換完鞋就走進客廳打開了電視,都沒伸手去接夏侯東獻的殷勤。
夏侯東的心裏被搞得有些煩躁了,但還是再次堆著笑臉湊上去哄道:“清怡,你這是怎麼了嘛?難道我給你買包包還有錯了?”
周清怡轉過了臉來說道:“夏侯東,咱們這麼多年夫妻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沒必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你每天早出晚歸的,有時候甚至還徹夜不歸,今天怎麼學乖了?”
夏侯東也被弄得來了火氣,將手中的包包往沙發上一扔道:“好,那我就有話直說……楊紅山回來了,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周清怡自然是知道的,楊紅山回國的消息,在地質學界內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她曾經好歹也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並且曾經還和楊紅山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件,當然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他回來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周清怡冷著一張臉,心裏卻有了些小小的波動。
夏侯東輕輕笑了笑說道:“別緊張,我又沒有說你跟他有什麼關係,隻是那家夥這次回來沒憋著什麼好屁,他最近搞了個實驗室,跟我們巨泰礦業集團對著幹,搞得我們老板郭慶龍很是惱火,看在當年的情分上,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越陷越深,所以就想讓你去跟他好好說說,叫他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不要在國內搞事情,反正他不是一直挺聽你的話的嘛?”
“夏侯東,你神經病啊?”周清怡頓時發火道,“當年我為了你能夠出頭上位,那麼陰險惡毒的陷害了他,你現在讓我怎麼去麵對他?”
“怎麼?還心疼上了?”夏侯東陰陽怪氣的說道,“當年要不是你最後婦人之仁,軟了口氣,他現在應該才從牢裏放出來沒多久呢,怎麼會搞出來這麼多事情來?我告訴你,這次的事情要是解決不好,我他媽就不用去巨泰礦業上班了,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每天去逛街打麻將?”